就连他手中银针跌落在地的“叮当”之音，都听得极为清楚。

然后他大张着嘴巴，呆呆地瞧着正站在他面前，笑意吟吟地看着他的十一，这次他是真的惊恐到了极点，结结巴巴地接连说了好几个你，也没说出下边那句“你是怎么给自己松绑的？”，最后反而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很快裤子地面就湿了一大滩，一股尿液的骚臭之味，从他胯下扩散开来。

十一的个子不算高，站在他面前差不多只到这守城士卒的肩膀位置，刚刚说话时，都要仰起头来才行，这会却是居高临下，“然后呢？其实我倒是觉得，在缝嘴之前，应该先喂我吃点碎刀片，或者薄薄的碎瓷片，再缝嘴，这样他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你再主动扇几个耳光，啧啧，那滋味...”

十一一步步向前，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想不想尝尝？”

守城士卒手脚并用，使劲往后退去，大张着嘴，几次想要好像是说“你不要过来”，或者大叫援兵等等，结果因为太过害怕，竟是张嘴都说不出话来。

“或者...”十一故意斜瞥了一眼在墙上挂着的一个很小的锤子，同一般锤子不一样的是，它的锤头是尖的。

十一眼睛一亮，走过去将那把小锤子拿在手中，然后继续步步紧逼，待将这守城士卒逼至绝路，十一便蹲下身，举着锤子笑道：“这个锤子，你应该比我熟悉，你们都用它来敲牙齿吧？那太没有新意了，而且牙齿可是有大用的。”

“不如这样，我们来敲骨头吧？如何？每一次用的力道都绝不能大，甚至还要很小，以水磨工夫，将你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全都敲碎，然后再划开你的皮肉，将其一点点挤出来，这个时候牙齿就能派上用场了...”

十一一脸期待地瞧着他，“想不想要尝尝自己骨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守城士卒全身上下，这会已经浸满了汗臭和尿臭味，但这些液体仍是不听劝阻，仍在源源不绝地从他体内涌出来。

他哆哆嗦嗦，艰难开口，“你你你，你是魔鬼，是恶魔，是恶鬼，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他正要放声大喊。

十一手疾眼快，先一步点了哑穴，这下他是真的只能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十一伸手拍了拍他已经被吓得煞白一片的脸颊，笑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那来吧，我们来试试。”

然后捏住他的手腕，开始拖着他向那凳子走去。

这守城士卒只觉得的手腕竟是就如同被一头大妖给死死咬住，任凭那守城士卒如何挣扎，如何想要疯狂后退，都无济于事，甚至他还因为太过用力，手腕都已经脱臼，地面上更是被他给划出长长的两道痕迹。

他当即便疼得龇牙咧嘴，偏偏又想叫都叫不出，而且更让他觉得不敢置信的是，这种疼痛并未让他从这份恐惧中脱离出来，反而愈将他推向了那座深渊中去。

十一将他拉到那凳子前，轻描淡写的按住他的肩膀往下一按，他便一屁股坐在了那凳子上。

然后十一也学着这守城士卒之前对他所做的那样，将这守城士卒给绑在凳子上。

守城士卒眼中的哀求之相，几乎都要浓于言表，真是如果眼神也会说话的话，估计也就是这样了。

十一掂了掂手中小锤，笑问道：“那么先从哪里开始？你来挑。”

守城士卒望着十一，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死的心思都有了，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招惹了这么一个煞星？

十一不为所动，反而开始掰着手指头说，“这样，看你那难以抉择的样，我来给你几个选择，第一次咱也别上大件，就先从小件开始，如果是手指，你就眨一下眼，如果是脚趾，你就眨两下眼。”

十一最后留下一根手指，放在他面前摇晃了两下，“不能不选，不然我就会先从你的胯下开始，你不会想要你的小兄弟下半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吧？”

然后十一没等他说话，就接连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我刚刚点了你的神庭和印堂，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大明白，我就直白无误的告诉你好了，一会你不论多疼，都昏不过去，而且我奉劝你一句，也不要想着自尽，我都救得回来你，而且到得那时，你所受到的折磨，将会比这还要更加痛苦得多。”

“那么现在，做选择吧，我数到三。”

守城士卒现在是真正尝到了十一之前所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如果可以，如果...这时候十一能跟他说一句都只是在吓他的，或者只是对他使用一种刑具，他都对十一感激不尽，然后他以后只想劝人向善，再也不敢干这些偷鸡摸狗，害人害己的勾当了。

结果在十一数到三的时候，他心如死灰，颓然眨了一下眼睛。

“很好，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么之后的工具，我就会少用一样，之后你每做一次选择，我都会再少一样，算是给你的...奖励？”

守城士卒点了点头，这会他已经没心思再去寻思“这算哪门子的奖励”这种问题了。

十一蹲在这守城士卒面前，先将他的一个手指头用两指夹住，再拿着小锤子上下比划了一下，还没往下敲，守城士卒就已经闭上了眼，咧着嘴撇过头去，竟是连看都不敢看了。

十一暗自发笑，“这么怕疼？那这样，我也给你个机会，想要不受这些痛苦也可以，拿出你的诚意来，如何？如果我觉得够，那么少受点，甚至免去也不是没可能。”

守城士卒就像是在即将溺死之际，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愿松开手的。

他立即拼命点头，然后嘴巴往自己的怀里，使劲努去。

十一伸手掏去。

摸出来差不多三四十个铜板，还有一两碎银子。

十一将这些钱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玩昧笑道：“你觉得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