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一处已经被摘牌的会所面前停下。
萧兴的眉头挑了挑,没想到丈母娘薛柔竟然还会和这姓杜的纠缠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一家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丑闻怕是要再度爆发。
伊觉浩下了车,他的脸蛋上满是铁青,胳膊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老公,我得下去劝阻我爸。”伊墨涵着急了,若是让这两人打起来,想要让两人重归于好怕是得花费不少时间。
毕竟是生养了自己的家族,即便是被家族赶走,伊墨涵的心里也自始至终都希望伊家能够维持下去。
伊家,那可是代表着一大家子人。
“去吧。”萧兴挥挥手,这个时候他可不方便出面。
薛柔早就已经看他不爽,虽然和这位丈母娘不对付,可失去父母的痛苦他不希望伊墨涵经历一次。
不就是自己受点委屈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见到伊墨涵的马尾欢快的摆动,朝着远方奔去,他这才低头看了眼手机。
萧兴的面色瞬间阴沉下去,原本即将替老婆解决家庭问题的快乐顿时烟消云散。
真没想到,这群人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
萧兴迅速拨通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你们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
电话挂断,萧兴的面色变得铁青,汽车在他的催动下发出剧烈的咆哮。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竟然死了!
看来对方十分谨慎,对于曾晓任的监控也极为全面。
不过对方越是想要抹除曾晓任这些曾经的知情者,萧兴越是兴奋,这说明这些知情人的确知道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很显然这些信息能够威胁到这些人,不然他们也不会想方设法的要灭口。
一小时后,御景家园小区门口一辆小破车飞快进入小区。
萧兴飞快赶到曾家。
繁泽扬子已经和几个警察在排查现场。
房间内早已经用粉笔画出了曾晓任生前的任何行动路径。
“找到了他的死因没有?”萧兴急忙进入房间,走到繁泽扬子的身旁就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人可是在她手下没的。
繁泽扬子苦笑一声,指着地上的足迹叹气。
“我的人检测到他有足足一天的时间没有出门,用红外设备看了眼却发现这人压根就没动,闯进来一看,没想到……”
繁泽扬子叹气,将桌上的一颗带着血水的牙齿指了指。
“就因为这个,导致咱们的信息源断裂。”
繁泽扬子也咬牙切齿,身为泽国女间谍头目,没想到竟然在最为擅长的领域让人赢了半筹,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萧兴凑近一看,顿时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万万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这颗牙齿经过改造里面被人注入了氢氧化物,还在其中安置了一个收信触发装置。
这样的技术一般普通的民众可能听都未曾听说,更别说见到实物。
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在萧兴的面前。
“查,必须得重查!”
萧兴双眸含怒,手掌捏成了拳头。
在自己国人身上动用这般手段,无论是什么动机,这样的人已经触及到了萧兴的底线。
每一位国民,可都是龙卫军战士在前线浴血奋战,用血肉浇灌出来的成果,又岂能容忍一些害虫祸害?
繁泽扬子低沉的声音在萧兴耳畔响彻。
“表哥,你别着急上火,我们已经在稽查线索了,在通知你的时候我们已经发现了曾晓任房间内的家电,有自动联系到外界一个wifi,现在正在追踪这wifi的主人。”
萧兴点点头,目光在地上扫过,他的脸色都快要能够滴出水来。
很快,就在萧兴发愁的时候,一个干警飞快走过来,啪的一下在繁泽扬子面前立正。
“扬子小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wifi的主人是同层住户,一位叫做钱三斤的用户。”
钱三斤?
这名字有够粗俗的。
繁泽扬子挑挑眉正要发话,可余光却已经见到萧兴飞快离开的身影,这让她赶忙跟上。
踏入隔壁的房间,萧兴屏住了呼吸。
房间内乱成了一锅粥,洁白的地板砖上已经铺就了一层厚厚的褐色粘液,这股液体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让他仿佛是进入了垃圾场一般。
越过地面上层层叠叠的地板砖,萧兴的目光落在了黑色沙发上满是肥肉的男子身上。
“你是钱三斤?”
男子张张嘴,满是死皮的嘴唇上下吧嗒了下:“不错,我就是钱三斤,我犯了什么事?”
繁泽扬子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已经带了一个厚实的防毒口罩,路过萧兴的时候塞了一个在他手上。
钱三斤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一股香风袭来,紧接着一只秀气的小手握住了他的下巴,只是轻轻一用力。
钱三斤的眼睛瞬间瞪得犹如牛眼一般,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俏丽佳人,可脸上已经陷入了绝望。
他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下巴。
繁泽扬子嫌恶的将手指朝着他的口中转了一圈,却是厌烦的稍稍一用力。
就听到咔嚓一声轻响,紧接着一枚牙齿被取了出来。
繁泽扬子随手丢在地上,高跟鞋踩上去,一股恶臭的味道顿时从牙齿内冒出来,还有细微的金属零件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
萧兴眉头一挑,眼神淡然的盯着钱三斤。
“说吧,你在替谁做事。”
“谁,我怎么知道。”钱三斤那张肥脸顿时哆嗦起来,他惊恐的看着萧兴,脸上满是惊恐。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一样能够查出来,不过曾晓任的死就会算在你的头上,杀人的罪名你可逃不掉。”
“杀人?”钱三斤顿时委屈起来。
“天地良心,我承认,隔壁的曾晓任是我在这里的任务,不过我平时只负责上报他的近期状况,至于你们说的控制他的生死我可一概不知道。”
钱三斤刚刚叫屈完毕,可转眼,他的面色顿时僵住。
“等会,你们说什么,曾晓任死了?”
钱三斤头上汗水冒出来,他惊恐的吞了一口唾沫,面色都变得雪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