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容莼已经摔成重伤,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赵容莼伤心不已,刚刚从张得禄手中逃出,却落入了小人之手。
难道命中有此一劫吗?那黑衣人不顾及赵容莼有伤在身,便欲行不轨。却不料传来一声断喝之声。
“青天白日之下,竟敢残害妇女,你找死……”
黑衣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早被人拉了过去,只一脚,便没有了气息。
“妈的,也太吧经打了。”此人是一个二十多岁后生,一副樵夫的打扮。赵容莼挣扎着想坐起来,那人却蹲下了给赵容莼看了看,说道。
“小姐,你的伤不是很严重,只需要吃在下的几粒药丸,过上三五日便能活动自如了。你是没有碰见我师父,要是我师父在此,保准你药到病除,跟没事儿一样。”那人说着,便拿出了几粒药丸,顺手摘下腰间装水的葫芦递给了赵容莼。
赵容莼就水喝下了药丸,身上之痛果然消去一大半。她赶紧起身向樵夫施礼道谢。
“敢问大哥尊姓大名,日后民女若是见到,必当重谢大哥。”
“小姐,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师父就跟我说,我今天一定会碰到恶人残害妇女。果不奇然。小姐,你要谢就谢我师父吧!他叫吕不讳,人称神医也。”樵夫说道。
赵容莼出来,见外面三人已然跟傻了一般。而里面那人也是如此,疯疯癫癫,甚至抓地上泥土往嘴里喂。
赵容莼有些不忍,但是想到刚才此几人之恶迹,心里却也十分憎恨。赵容莼跟樵夫分手,往西昌国寺而去……
廖瑨料想活不过今日了,干脆放下了屠刀。他想自己原是贸然闯入山野之人,再添杀戮,岂不是违背了无嗔大师的慈悲为怀的宗旨。
廖瑨坐了下来,倚在火堆边。那狼群越来越近,眼见便扑到了他的身上。突然山中传来了清脆的笛音,在这静谧之夜,居然显得是那么空明。
那狼群在离廖瑨四周不远处停止了前进。这笛音渐近,越发清脆悦耳。廖瑨听见狼群中一声狼啸。之后,群狼渐渐地褪去。
而在廖瑨的面前,便只剩下刚才的那屁断了双爪的豺狼,犹自发出了轻轻的哀嚎之声。廖瑨取出了止血草,轻轻的涂抹在豺狼的伤口处。那狼似是知道廖瑨在救他,不再哀嚎,也不挣扎。
笛声越来越近,仿佛是从空中飘来。廖瑨抬头望去,却见月下,似有一人骑着一只大鸟向他飞来。
直到此人潇潇洒洒的站立于廖瑨的面前,廖瑨犹如还在梦中。只见此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身穿虎皮。他身旁一只大鸟,足有一人多高。
此人走到了豺狼身边,捡起了地上的两只狼爪。然后不知施展什么法术,将两只狼爪接在了豺狼的伤口处。然后,从怀中取出夹子,将财狼的两只前腿绑住。
“起来吧!以后莫要伤人了……”那人声音慈祥,甚是温和。
财狼闻言,居然踉跄着站起来,朝那人轻轻的低吟几声,然后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年轻人,你虽然宅心仁厚。却不知为何闯入了我玉隐族中?”那人冷冷问道。
廖瑨闻言大喜,慌忙说道。
“大叔,你就是玉隐族人吗?我是受人之托,前来寻玉隐族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找到,今晚险些就葬身狼腹了。”廖瑨慌忙拜倒。
“你受谁所托?”那人语气柔和了许多。
廖瑨解开了领口,将赵容莼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此佩在夜色之下,放着冷幽幽的光芒。那人将玉佩置于手里,眼里却满是泪水。
“离歌,为夫对不住你呀!”
廖瑨听他此言,便知道了此人便是赵容莼的父亲,玉隐族长。
“你就是玉隐族长吗?”廖瑨激动的问道。
“老夫正是。请问年轻人你是?”玉隐族长答道。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廖瑨说着,再一次拜倒在地,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玉隐族长。
“孩子,快起来吧!跟为父回去好好讲来。”玉隐族长说道。早已唤过大鸟。他让廖瑨坐在前面,抱住了大鸟的长颈。
“孩子,你别睁开眼睛,一会便到了。”玉隐族长轻轻说道。
廖瑨坐在了大鸟之上,族长随后也坐了上去。大鸟挥动翅膀,往空中飞去。
廖瑨也不知道大鸟飞了多久,等他睁开眼睛之时,大鸟已经稳稳的落在了一处山洞之前。只见洞中灯火通明,早有人迎接了出来。
“族长回来了……”一干人等站成了两排,恭恭敬敬的喊道。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来洞中仪事。”族人说道。
“是,族长。”
众皆散去,族长则拿出了美酒和佳肴,放在了一张石桌之上,然后和廖瑨边喝边说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玉隐族有几百年的历史,轮到这代也不知是第几世了。他原名叫玉海,后来当了族长之后,反倒将名讳隐去了。
二十多年前,玉海奉老族长之命,出了一趟深山。遇到了西昌公主赵离歌,二人一见钟情,感情炙热。
玉海并不知道也只是当时西昌太子赵全的诡计。赵全一心想得到玉隐山河图,于是利用赵离歌故意去接近玉海。
玉海只是不从,赵全棒打鸳鸯,将他们二人神圣拆开。后来,郡主赵容莼出世。赵离歌便将那玉佩交于了太后之手。玉佩在太后手上,即便众人皆虎视眈眈却不敢胆大妄为。
赵全几番派杀手抢夺玉隐山河图,老族长为保护山河图不幸被害。而玉海也跌落了山谷,被神医吕不讳所救。
而远在西昌的公主赵离歌听说玉海坠落山谷,之后将女儿交给了太后。望着远处的玉隐方向,殉情而亡。
若不是为了保护山河图,玉海也早随公主赵离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