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慕慕，你真的对那个钟溟没什么感觉了吧？”李果子顺手从顾慕允的茶几上抄起一个苹果，一口咬了下去。

顾慕允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再问自杀。苹果没洗。”

“啊？”听到后面一句，李果子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苹果，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愣在当场。

而顾慕允则理也没理她，自顾自地洗漱去了。

相比这边的轻松气氛，韩子烨那头显然没这么好运气。

向紫灵闷头闷脑冲到警察局，刚了解完情况，就遇到了从警察局里出来的钟溟。虽说钟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但是向家的势力李局还是有数的，象征性关一关也就罢了，见向紫灵来了，自然之道把人放出来。

向紫灵原本着急的心情稍微有了些缓解，又想起自己还在韩子烨闹离婚，一听说他出事自己就冲过来，未免太没面子。加上刚刚听说韩子烨进局子居然是因为跟踪顾慕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又摆出了颐指气使的架势。

“哟，韩大少爷，我还没来保你，你怎么就出来了。”向紫灵的脾气一上来，说话自然就不会太好听了。

韩子烨此时却并没有心情哄着这位大小姐了，因为这一晚的经历，他的档案上已经有了抹不去的案底。对普通人而言没什么，像他这样心高气傲一心想往上走的人，却是一个抹不去的大污点。但此时他理智尚存，并没有对向紫灵的挑衅做出什么回应，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但这样态度的韩子烨却是向紫灵没见过的，何况她哪有什么好脾气？又是闷着一肚子的气过来的，就更狂躁了。

只见向紫灵冲上去拉住想往外走的韩子烨，大声质问道：“你往哪走？见到我装没看见？我说话你也装听不见是不是？还没没把你扫地出门呢！”

韩子烨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向紫灵扯着他袖子的手，扒开她的手指，冷冰冰地扔了一个字出来：“滚。”

“你说什么？！”向紫灵睁大了眼睛，仿佛没听懂刚刚韩子烨在说什么，下一秒却彻底疯了，“韩子烨你说什么？你叫我滚？我大清早好心来这里保你出来，你居然叫我滚？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向紫灵一生气起来自然不是平常人就能劝下来的，说的话也粗鄙不堪，仿佛泼妇骂街，让本来就十分抑郁的韩子烨此时恨不得能有个地洞让他钻进去，好避开眼前这些让他崩溃的事情。

但向紫灵的哭闹并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她疯狂地扯着韩子烨的衣服不停地说着辱骂的话，甚至把顾慕允也带了进来：“顾慕允那个狐狸精，是个什么好东西吗？凭什么你就看上她了？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看上我们家的权势，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可没逼你什么！现在知道后悔了？人家看不上你了吧！”

这一下可戳到了韩子烨的痛点，瞬间就把他气得两眼通红，直勾勾地盯着韩子烨，恶狠狠地质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到韩子烨这个样子，向紫灵也有点发憷。但还是硬撑着梗着脖子说到：“你可别忘了，你有今天，全都水靠吃软饭！”

韩子烨像是魔怔了似的盯着向紫灵，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地厌恶，一只手抓住他刚刚甩开的手臂，另一只手开始慢慢往向紫灵脖子上伸，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掐死她，就能回到慕慕身边了……”

“干什么！”一声断喝惊醒了刚刚像是陷入魔障的韩子烨，是一边办公的警察。

韩子烨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尴尬地看着警察：“没、没什么，两口子闹矛盾。”

那个警察也是只刚刚看到韩子烨不对劲说一句罢了，现在看见两人仿佛没什么问题，便也不多嘴，示意两人赶紧走，就继续办公了。

但是此时想收回自己的动作，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说刚才向紫灵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那这会儿她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刚刚面前的男人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了，心里仅剩的那点对眼前男人的不舍也在这个瞬间消失殆尽。

向紫灵后退一步，松开了韩子烨的衣袖，冷笑一声：“韩子烨，你可真是好样的，吃我的喝我的，把你捧到这个位置，居然还想对我动手了。”

韩子烨此时脑子有了点清明，忙不迭地道歉，走上前去想拉住向紫灵：“紫灵，我、我一时脑子不清醒，你别……”

“闭嘴吧你！”向紫灵闪身躲开韩子烨的手，昂首挺胸地蔑视着眼前的男人，“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给我记着今天，有你哭着求我的时候！”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察局。

韩子烨被向紫灵决绝的表情惊得一愣，等想起来追出去时，只看到了门口那辆他以前在心里嘲笑了无数次的浮夸跑车绝尘而去。

韩子烨颓丧地坐在马路牙子上，脑子还没有从巨大的打击中清醒过来，手机又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向紫灵的父亲，向家如今的掌舵人向天城。

韩子烨深吸一口气，准备好迎接暴风雨般，按下接听键：“爸……”

“你还有脸叫我爸？”向天城显然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了，刚刚女儿又来闹了一通，要离婚不说，还说韩子烨昨天晚上进了局子，今天就想杀了自己的女儿？

虽说女儿搅蛮任性，她的话不可尽信，但是韩子烨进了局子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今天一早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有才华的年轻人，自己是保不住了。一边是有些惋惜，一边是想着怎么降低损失，向天城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现在在哪？”

“我……我在警察局附近。”被向天城严厉的态度吓了一跳，韩子烨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向天城一直很看好自己的，这么疾言厉色，还是第一次。

“你赶紧给我滚回公司来！”

“好的向总，我这就回来。”韩子烨的声音有些狼狈，但还是忍着自己此时的情绪，应下了向天城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