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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第五章

作者:叶落成秋 字数:1892 字


远远的,只看见一群人跪在御花园的凉亭前。

慈云师太置身事外的淡然第一时间让赵容莼注意,当看到师太脚下跪的那个男人时,她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是张得禄。

前世他家暴她的种种,以及最后如何狠心夺去她的孩子一幕幕呈放在眼前。冰冷如潮水般将她吞没。

对张得禄,她是畏惧的,但她更恨!

潮水退却后,满腔的怒火快将赵容莼烧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郡主。”

采儿打了个寒蝉,刚才赵容莼身上的气息令她好生恐惧。同时也有疑惑,惧怕中她还感受到了萦绕在郡主周身的悲伤。

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采儿觉得陌生。

容莼郡主心里莫不是藏了什么事?

她让容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提裙摆,莲步微移,“我们走。”

“容莼见过皇上。”

“嗯。”

声音淡淡的,皇帝依旧对很是不喜,赵容莼习以为常。

“不知陛下唤我前来是谓何事?”

今个儿陪在皇帝身边的平妃,冯平儿,一张笑颜如花,“郡主这是说哪里的话?舅舅请侄女过来小聚那还需缘由?”

赵容莼心中冷笑,不愧是皇后一派的,见缝插针的想挑她的刺。以往也就随她去了。

前世她就是忍气吞声,才让欺负她的人气焰嚣张,现如今,她重生复仇而来,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平妃娘娘可真是冤枉容莼了,陛下日理万机,我哪敢惊扰。”

话说的滴水不漏,冯平儿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咳。”

皇帝干咳一声,打断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沉寂如枯井的视线落到跪在地上的小尼姑上,眼中掠过一抹亮光。

赵容莼假装才看见地上的情形,一脸疑惑,“咦?这二人是犯了什么事跪在这里?”

“哼。”

国寺里出了这等丑事,做皇帝的脸上无光,他老人家的脸黑的跟墨汁有的一拼。

“拖出去砍了。”

身家性命受到威胁,张得禄的那点醉意荡然无存,连连磕头大喊。

“皇上,臣冤枉啊!听臣解释。”

他挣扎的厉害,来拖他的士兵显然是被收买了,只是做做样子。

赵容莼默然不语,静观其变。

好戏还在后头呢。

“皇上。”平妃一声喃呢说的千娇百媚,叫的皇上心神荡漾,不着痕迹的把手搭在冯平儿的腰上揉捏一把,柔声道:“爱妃何事?”

“皇上是个明君,既然他有冤要申倒不如听听。万一另有隐情呢?”

张得禄仿佛看到了救星,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臣是爱慕长莼郡主才去的秋山庵。”

“哦?”

提及赵容莼,皇帝脸上的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赵容莼挺直腰身,承接下他投过来的视线。心里泛起丝丝冷意。

难怪要叫她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皇上,臣听闻郡主去秋山庵上香,仰慕已久,所以边想创造偶遇机会。

不曾想到的时候,郡主已先行离去,这才造成了误会,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粗厉的手指沿着杯沿摩挲,眼底幽暗,一时叫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平妃动了动嘴皮子,似乎要为张得禄求情。却被赵容莼抢占先机,嘴一撇,指着张得禄满脸愤怒。

“放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张得禄脸色难堪,这不是挖苦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是什么?

但赵容莼所说又无半句假话,他爹不够一个小小的上牧监,负责司仪。

如果不是前世她被设计失身给他,一个郡主又岂是他无功名爵位的牧监之子高攀的起的。

“臣自知身世不堪,满腔爱意却无半分虚假,郡主何苦羞辱我?”

张得禄垂下眸子,眼眶周围发红,倒是一副痴情种子的模样。

前世就是被这幅面孔骗过不止一次,后来赵容莼才知道这是在姑娘身上的惯用手段。

“是啊,郡主。要我看这张得禄也是爱你心切。”

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平妃自然帮腔。

不管他们怎么说,赵容莼刚烈的跪在地上,手指甲掐进肉里,逼出几滴泪来,“皇上,上牧监之子辱我名节,请皇上做主,严惩这人。”

冯平儿笑了,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郡主怎可这般蛮不讲理,动辄就要罚人,他也只是心悦你。”

“心悦我?”赵容莼讥笑,“若是心悦我我就要回应,那我一国郡主与那栏子里的人有何区别?

天下女子但凡有仰慕皇上的,是不是都要纳入宫中呢?”

“放肆!赵容莼,你好大的胆子。”赵全重重拍了一下桌案,茶杯里的水溅出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御花园里立刻跪了一地。

“皇上息怒。”

“容莼不敢。”赵容莼依旧跪在地上,神情不卑不亢,“皇上心疼容莼替我赐下良缘,天下皆知。眼看成婚在即,赵得禄跑来坏我名声。这让相爷一家如何看我?天下人又如何看待皇上的侄女?”

“平妃娘娘。”

赵容莼的视线转向冯平儿,眼神里投着一股执着的狠劲,“你我本是亲宗,可从刚才开始,娘娘处处帮着张得禄,又是何居心?”

时局一下子反转过来。

本来冯平儿想安她个刁蛮郡主之名,现在却被赵容莼几句话让人怀疑她用心不良。

赵全的目光落到冯平儿身上,惊的她心里咯噔,背后直冒冷汗。

“皇上,臣妾……”

“滚下去。”

赵全一把推开了她的手,他生性多疑。赵容莼他虽然不喜,她的话却给了他提醒。

一个男人最恨的就是身边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了牵扯。无论是私交还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心里到底对平妃有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