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體 | 加入收藏 |
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第127章 伤心

作者:梦公子 字数:3126 字


烟花柳巷地,尽是伤心人。

看着土地庙两旁的对联,片庄却是感触颇深,与云姬未曾相遇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因男女之事纠结,那时诸事缠身,药庄生意蒸蒸日上,每日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只为将生意做大,虽有莺莺燕燕环绕周身,但自己志不在此,也就绝了那份心思。

但事无绝对,她的出现让片庄的心开始柔软起来,像夜空中突然滑过的流星,片庄从未想过自己会追随流星的轨迹,可现在似乎又逃不开这个怪圈。

要不然也就不会来这烟花柳巷之地,倒不是这里的姑娘有多漂亮,而是这里的嘈杂的环境可以让他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在很多个醉酒的夜晚他都告诫自己,再也不要去想这些让他醉酒,还失眠的事情,如果再想自己就是猪,但第二天的夜晚,他还是失眠了。

连续几个夜晚都是如此,他似乎已经迷失在这个花花绿绿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但为何会在看到土地庙前的对联而触景生情?再次灌了口酒,火辣辣的感觉让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刚才想的事情似乎也忘记了,大概是为了报复吧。

“别人又看不到,你在这里喝的烂碎如泥有个屁用”突然传出的话中透着鄙夷。

“关你屁事,我喝我的酒,你讨你的饭,少,少来管,管我”努力睁大眼睛,才看见庙门边靠坐着的老乞丐,嚷道。

老乞丐撩起额前的乱发,探前身子看了看片庄,却有靠了回去,懒散道:“废物,简直就是个废物”,说着将身前的豁口破碗往脚边挪了挪,似乎生怕片庄抢他一般。

这几日本就心中不甚畅快,此刻被这乞丐一激,血往上涌,上前一把抓起这厮衣领就要开打。

却见这老乞丐胡子花白,满脸褶皱,如老树枯皮,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被他抓住却是嘿嘿一笑,长长的眉毛抖个不停,仿若在戏耍片庄。

片庄松开乞丐的衣领,一屁股坐在乞丐身边,再次灌了口酒,说声“给”,已将手中的酒壶举在乞丐眼前,不想乞丐也颇为豪爽,夺过酒壶一口气喝个底朝天,将酒壶一扔,啪啦声响中碎了一地。

片庄不仅不恼,还在乞丐的的破碗里扔了锭银子,乞丐一看,嗤笑道:“乞丐有乞丐的规矩,只讨饭不拿钱”,片庄一愣,这讨饭还有规矩不成?

乞丐也不做作,将破碗推至片庄跟前,道:“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士农工商乃是权势之言,天下三教九流多如牛毛,无规矩不成方圆”。

“老丈言之有理”在不觉间,片庄的称呼已变。

“真正的乞丐从不讨要钱财,只为裹腹”乞丐沉声道,满脸肃然,无丝毫玩笑之意,片庄大觉惊奇,当下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乞丐弹掉身上尘土,再道:“天下粮为天下人,但每日饭食耗损无数,你能说得清浪费多少?”。

“说不清,富家子弟却是如此”片庄如实回答。

“富家?哼,如若只是富家,那这天下岂非大幸?富家之人十不足一,穷人浪费才是重中之重”乞丐的言论这下彻底震惊了片庄,简直是奇闻。

“在下鲁钝,还请前辈示下”片庄起身抱拳道。

“穷人吃饭是为何?”乞丐问道。

“裹腹!但富人也是如此”片庄答道。

“裹腹?那裹腹之后呢?是否再去种田?”乞丐连续发问。

片庄下意识道:“这个当然”。

“穷人饭后就是种田,不思进取,吃了粮食也是浪费;但富人不同,虽有花天酒地只说,但更多却是为手中产业思考,因此口味刁钻有助于美酒佳肴的诞生,而穷人却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创新,如此循环下去只会越来越穷,他们不是浪费粮食是什么?”乞丐的言论一时间竟然让片庄无法反驳。

只得开口问道:“那乞丐讨饭为何不要钱财?”。

“同情天下乞丐之人大多是穷人,而富人的同情却有条件,不会让人吃白食,哪怕只是一口饭,因此便有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老话”乞丐说的振振有词,却让片庄大为光火。

“哼哼,乞丐做到你这个份儿上,也算是一大奇事,但你说的牛头不对马嘴,说吧,你是谁?”片庄一声大喝,右脚一抬,一记鞭腿甩向乞丐。

乞丐急使铁板桥,身往后仰,右手在腰间一摸,“嗖”的一声,一枚铜钱击向片庄咽喉,同时双脚连踢片庄鞭腿,人已借势翻起,双手成爪,闪电般袭向片庄下阴。

片庄惊咦一声,双腿一合,已将乞丐单手夹住,左手成拳向着乞丐当头砸下,却觉腿间一滑,几个闪烁间,乞丐已不见踪影。

在四周一看,这才惊觉只有自己一人,再看天色已暗,花柳之地正是掌灯之时,当下也不管这人是谁,转身钻进一条巷子,推门进了一座大院,却听前院中“大爷”、“公子”的称呼不绝于耳,待走入时,数位勾栏之女巧笑嫣然,极尽魅惑之能事。

正要找个姑娘的片庄却猛然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当下脑中一热,拉过身旁的姑娘,一锭银子就顺着姑娘的肚兜滑了进去,姑娘咯咯娇笑,当即倒在片庄怀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看到云姬,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流连于烟花之地,简直是天下奇闻,如若流传出去,依她的身份,肯定又是一场轰动云图的大事。

但片庄心中有气,即使看到云姬也不说话,而是将怀中女子抱进房间,不久便传来男女哼唧之声,假装路过的云姬却是瞬间定住。

这些脸红心跳的声音不是没有听过,但今天却是不同,房间里的人是片庄,那个曾经说过要怜惜自己一生的人,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已经变心了么?以前常听下人们说,天下男人皆薄幸,自己还在心中笑他们没见过世面。

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什么叫切身之痛,什么叫心如刀绞,这些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这种背叛的痛。

云姬不想在听房间里的声音,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连试多次,却是腿如灌铅,不能挪动分毫,而房间里的声音却时刻冲击她的耳膜,让她的脑中像要炸裂一般疼痛起来。

过了好久才挪到廊柱旁,全身依靠,大口喘息起来,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出现片庄和其他女子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越想越气,内息激荡。

转身几步奔到门前,含怒出脚,房门应声而裂,云姬的大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字还未出口,人却已呆在当场。

只见片庄坐在桌前,手里捏着一粒花生,全身衣服光鲜亮丽,身旁的女子却打着赤脚,踩在一堆大小匀称的琉璃珠上,正疼的满脸通红,嘴里不时发出那些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

“呦,云姑娘长本事了,这门课不便宜啊,今天带够银子了么?”片庄嘿嘿一笑,示意女子继续,哼哼唧唧的声音又在房间之内响起。

云姬憋了几个呼吸,也没懂这女子踩这些鹅卵石干嘛,但又不好意思去问片庄,加之刚才片庄话中带刺,云姬没来由的感到委屈,双唇一瘪,险些掉下泪来。

自己一心进来看他,他却冷冷淡淡,说到底就是女子的自尊心作祟,但此刻的云姬看着片庄的样子是又气又急,扭头跑出门外,这辈子不想再见到片庄。

此刻的前院之中,被云姬这么一闹,看热闹的人已经将房门之外围得水泄不通,看云姬这个样子,定是女子无疑,当下也为她的命运叹息,还有人悄声道:“勾栏女子一旦动心就是灭顶之灾”。

但话未说完却发出一声惊呼,只见片庄身形如电,挡在云姬面前,只在眨眼功夫已将云姬搂在怀中,不等云姬反应过来,便照着云姬的唇瓣亲了上去。

云姬脑中轰的一声,便已掀起滔天海浪,当下开始激烈挣扎,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居然,心中说了好多个居然也没有挣脱片庄的怀抱。

心中一急,就听片庄一声痛呼,抬起头的片庄却是嘴唇一片血色,咬完之后,云姬便已后悔,忙伸手去帮片庄擦拭,却被片庄一把抓住,任云姬如何挣扎也绝不放手。

云姬看了眼周围,却时双颊绯红不敢抬头,片庄一乐,想不到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云姑娘,今日竟会表露如此小女儿之态。

片庄叫来老鸨,将女子与看为看客打发掉,拉着云姬坐在床边,却是一言不发,只静静望着云姬。

“我在这里可从未乱来过,只是想知道男人在这里都玩儿些什么,谁曾想会碰到你”云姬解释道。

片庄看着云姬小心翼翼解释的样子,心中闷气在瞬间烟消云散,拉起云姬手臂一带,便将云姬搂在怀中,烛光下二人身影渐渐模糊,房中暧昧之气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