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铭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身子依旧虚弱，要想不落下病根就必须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方凝玉的伤已经并无大碍，主动提出去照顾他。

“这里有佣人，她们可以照顾我，你身上有伤，应该好好歇着。”莫思铭怜惜道。

“我才不要。”方凝玉将勺子里的营养粥吹了吹，送到莫思铭的嘴边，“喂饭这种亲密的事情我才不要交给别的女人去做。”她甚至霸道要求，“你也不许让别的女人喂你。”

莫思铭失笑看着这可爱的丫头，“好，以后一日三餐都让你喂，澡也让你帮我洗好不好？”

“没正经！”方凝玉瞪他，非常粗暴地将一小勺营养粥往他嘴巴里塞，莫大总裁心情大好，吃的津津有味。

喜欢的人陪伴在身边就觉得很幸福，莫思铭突然伸手握住了方凝玉，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之中，轻声问：“最近是不是睡不好，经常做噩梦？”

方凝玉心一紧，双眸蒸腾一层雾气，心窝最柔软那处仿佛被人射了一箭，没有痛感，就是觉得酸涩，莫思铭一击即中，可想他是多么了解她，又多么关心观察着她的情绪，受伤那几天，白景凡，韩樱子会经常来照顾她，但是从来没有人会问过她睡得好不好这回事。

从醒过来那天起，方凝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自动播放被人关在小黑屋，在树林中枪林弹雨，命悬一线的画面，这噩梦连连搞得她夜夜难免，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从噩梦中惊醒。

特别是在最初醒来的那两天，加上担忧着莫思铭，她虽然整天躺在床上，可是真正合眼的时间并不多，她甚至恐惧了黑夜的来临，犹豫被人蒙蔽了双眼，找不到希望之光。

方凝玉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看着莫思铭只道了一句，“我不管，今晚我要和你睡。”

“好。”莫思铭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拉过将她抱在怀里，“有我在，不会再做噩梦的。”

他心痛怜惜地搂着她，他的猜测并无道理，这丫头之前经历了熊哥那事的时候，也是每天晚上做噩梦说梦话，如今又经历了这一次枪林弹雨，肯定是吓得不轻，他观察到她浅浅的黑眼圈，就知道她肯定睡得不好，就是担心方凝玉会有阴影才会问。

没想到直接将她弄哭了，她的心是有多害怕……

莫思铭的伤在后背，睡觉时以防挤压到伤口，他必须一直保持侧睡得姿势，昏迷那几天他都是趴着睡的，现在整晚要保持侧睡的姿势还真的有点折磨人，但如果不这样就不能抱着方凝玉入眠了，那样更加是折磨人。

“这样是不是很难受？你还是趴着睡吧。”方凝玉有点不忍心问，被他抱着，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固然是好，但黑脸叔叔现在是病人，她不忍心。

“才不要，我这样很舒服。”莫思铭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搂得更紧。

“叔叔……”方凝玉喊了声。

“嗯？”

方凝玉咬唇，像是酝酿了许久，才道：“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

“莫太太，你已经是我合法的妻子了……”莫思铭纠正她的话，方凝玉却打断他，“不，不是这样的。”

“我的意思是说，等我们回国之后，我们解除之前那个结婚契约，做真正意义上的夫妻，而不是靠契约束缚的婚姻关系，我想我们像平常夫妻一样去民政局登记，拍结婚照，拿结婚证，戴结婚戒指，我要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对莫思铭的一种表白，但方凝玉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也不觉得羞耻，从他为她挡子弹的那一刻起，她就彻底看清楚自己的心，也看清了他的心。

嫁给一个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性命的男人，值得！

莫思铭有点错愕，随之而来就是一种受宠若惊的喜悦，有一个女孩说要当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仿佛是他听过最动人的情话，他内心澎湃，狂喜，有种说不清楚的悸动。

这丫头是彻底接受她了吗？莫思铭低头，如寒潭的双眸有两堆小火光在窜动，他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莫太太，那你要再多嫁给我一次了。”

“谁说要多嫁你一次了，只不过回去将那该死的契约解除掉而已。”方凝玉总算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契约很该死？”

“那当然，你人也变态，居然想出那种霸王条款欺负我。”方凝玉有点埋怨道，刚进莫家那会儿，黑脸怪可没少欺负她，方小姐可是很记仇的人，她至今还记得黑脸怪给她设门禁，又逼她去学什么鬼礼仪等等的事情。

“喂，莫太太，你还想不想解约了，居然说你老公变态。”莫思铭哼一声，故意板着一张脸，方凝玉笑着在他怀里撒了个娇，莫思铭就没辙了。

自方凝玉跟他说过要当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之后，莫思铭就开始变得特别亢奋，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康复的比预期中还要快，莫大总裁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赶紧养好伤回国，解除那个该死的契约，再补偿给方凝玉原本婚姻该有的东西。

对，就是那个该死的契约，莫大总裁现在也觉得那契约确实是该死。

韩樱子和刘能看到莫思铭康复的如此迅速，他们第一时间就是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突飞猛进了，因为担心产生副作用，他们记得并没有给莫思铭用什么特效药，但每次看到日益精神勃勃的莫思铭，他们都在怀疑自己老大是不是回光返照。

“肯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们家老大肯定是有喜事了。”白景凡话一出，众人总算是恍然大悟，他们都误以为是莫思铭的小妻子有喜，害的方凝玉羞了一脸。

莫思铭瞪他一眼，敢拿他的丫头开玩笑，白景凡怕是不想活了。

“白景凡，你还不快点哄回我老大？”刘能在一旁幸灾乐祸。

白景凡当即回他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