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误会你了。”林珊娜低头稳了稳自己，然后一脸嫌弃的开口道：“你开车了吧？送我回家吧，太难受了。”
楚天河点了点头道：“好的，我送你回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二人一起下了楼。
上车坐好后，林珊娜才报出家里的地址。
楚天河载着她驱车前往。
对于清醒之后的林珊娜，楚天河不敢多说些废话，以至于车里的气氛一直非常沉闷。
他尝试着将车速开到上限值，想着早点送她回家，自己也能放肆的喘几口气。
突然，林珊娜的声音从后座传了过来。
“楚天河，我喝醉之后，是什么样子？”
“啊？”楚天河还没反应过来，抬眼看向眼前的镜子，镜子的角度极好，完全将林珊娜的表情映衬了进去。
一看见林珊娜别扭的表情，他就知道对方问的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稍微想了想，他矢口否认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没什么样子，就吐了后就睡觉。”
“我真的没有对你说什么奇怪的话？”林珊娜直视着那面镜子，眼神锐利。
“没有啊！”楚天河有些不自在的挪开眼，一副专心看路况的样子。
他不太会说谎，镜子里也会有他的神情。
楚天河无法判断，此时面无表情的林珊娜，对于酒后的事情能记得多少。
但他隐约觉得，她不只是在威胁，也是在求证，多半也是不记得，自己将秘密全都说了出来，还将他当作王宗杰的事情了。
林珊娜听他一再否认，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坐在后座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
“那就好，原来是做梦啊……”
楚天河听见了，但并未吱声，总的来讲，今天这一场完全是个乌龙。
他以为对话会这么结束的时候，林珊娜又开口询问道：“你老婆知道你带我去旅馆了吗？”
“她知道的。”楚天河如实回答。
“那你老婆说什么了吗？”
楚天河想了想，摇了摇头。
“她没说什么，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为人如何她还不清楚吗？”
紧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之前的事，又顺着话头问了下去。
“你的事情处理得咋样了？”
楚天河脸上神情一沉。
“我手里有些证据，能看出她真的有外遇了，但是都是些侧面模糊的证据，我目前对那男人只有一个初步怀疑的对象，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想搜寻更多的证据来着，但之前没有处理好情绪，似乎她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林珊娜本就是知情者，他没必要隐瞒事情的进度，毕竟人都需要倾诉，老是憋在心底，长久以往会出毛病的。
“这样啊，要是对方开始警惕，那你接下来就很难找到有用的直观证据了！要真的发觉你情绪不对劲儿，已经在怀疑你老婆的话，她应该会收手吧，又重新回归家庭。”
楚天河闻言摇了摇头，直言道：“不管她此刻作何想法，我都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就算是收手了，以前做过的事情，还是会有她的痕迹，我是不会稀里糊涂的过后半生。”
“这件事情我一概不知还要，但凡知道了一个小角落，它都能幻化成一根扎在我心中的刺，面对她无疑就是在面对痛苦，后续的日子绝对，没法好好过。”
听着楚天河语气里的决断，林珊娜皱了皱眉，说道：“要不……要不你们还是谈一谈吧？来个坦白局，试着挽回一下？你们的感情我多少听过些，就这么没了多少有点惋惜。”
楚天河看着前方的路，眼神前所未有的冷漠。
“谈是肯定要谈的，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离婚的时候，我必须找到她出轨的证据，才能争取道我女儿的抚养权。”
“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没有迂回的余地了？”
楚天河幽幽的叹一口气。
“我可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吧！”
楚天河看了眼后视镜，又接着道：“我们之间美好的情感宛若一块华美的玉器，现在这块玉因为沾染上污秽，完好时只能同屋檐上脏的瓦片一样，脏兮兮的，看着膈应，还不如直接碎掉，起码在日后想起，还能感叹一下曾经的华美。”
“怎么说呢，在我眼底，一块精致碎了就是碎了，就算尽全力的缝合好，镜子上的裂纹仍旧存在，即便打磨光滑，裂纹还是存在在我心底，无法痊愈，也无法接受。”
林珊娜听言沉吟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道：“楚天河，你有没有想过，她之所以出轨，有一部分也是你的原因呢？”
楚天河闻言后，脸上的表情顿时龟裂开来。
出轨的明明是姜雨柔，对不起他！
对不起婚姻的也是姜雨柔！
怎么到头来，还有他的原因呢？
紧接着，林珊娜又分析道：“婚姻关系应该是两人来经营，如果出现了问题，可以理解为经营不善，两个责任人，责任不可能全在一个人身上吧？只能说谁担的责任大，谁担的责任小而已。”
楚天河不太认同这个观点，他用力的握了握方向盘，将所有激烈的反驳语全都压在肚子里后，才开口反问。
“她出轨，又怎么会归结为我的原因呢？”
“不能说全部在你，但你也有一部分责任，进入到职场生活后，人有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工作和休息上，其实有很少的时间能够陪伴家人，你再工作中的表现我能看见，你无疑是一个好员工，兢兢业业，经常加班，所有的问题都力求最好的解决方案，但这一部分的时间，你有没有认真想过，有多少是剥夺了与家人相处的空间来创造的？”
楚天河不赞同，甚至有些生气了。
“照您这么说来，他出轨还成我的错了？我兢兢业业不也是为了创造一个好的条件吗？我在为我们的未来打拼，她在外面找男人，呵，最后还成了我的问题了？”
“不是你的错。”
林珊娜见他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先否定他这个认知，随后又道：“不过是他出轨的原因可能是这个。”
楚天河沉默了。
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相反他经常会思考。
林珊娜的话在他脑中盘旋，他不禁怀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