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體 | 加入收藏 |
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第320章 麻木

作者:钟离三寻 字数:2001 字


在路上白御景在杨万思的身上割了几刀,小媳妇脸上的伤,黑菊身上的伤,都是他造成的。

不管杨万思怎么求饶,他都无动于衷,如果可以代替,他宁愿小媳妇和黑菊的伤都在自己身上。

他白御景知道杨福云的住处,给杨万思喂了一颗药,丢进了院中,转身离开。

老四老五哭成一片,说什么也不肯放手,这一夜,大家都没睡,一直守着黑菊。

第二天,一家人去了山上,埋葬了黑菊,待了好久好久。

白诗格和白诗音知道后,都过来了,骂骂咧咧了一番,黑菊是陪着他们长大的,哪能不心疼。

临近年关,作坊忙了起来,而且价格降低了不少,因为流言蜚语一直不断,只能出此下策。

今年的年有一些凄凉,但依然在狗窝贴了对联,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没有往日的快乐了,这是杨甘绿过的最不开心的一次,黑菊走了,孩子们都成家了,店铺生意下滑,仿佛一切都在悄悄的改变着。

白御景上山打猎的时候,总会与黑菊待一会,一言不发,然后离开。

过几日就是杨氏的六十大寿了,杨甘绿准备送一个平安扣,希望娘一辈子平平安安,她想起了钱公子,他是卖玉的,应该会有好货。

“钱公子,我想买一个平安扣,你能给我推荐一下吗?”

“自然是可以的。”钱多多认出这位夫人了,只不过不知道姓什么,似乎比上次还要老了一些。

“这款纹理清楚,透明无杂质,简简单单的一款,这款刻着梅花……”

杨甘绿选择了最简单的样式,上边只写了平安两个字,平平安安,简简单单,这就足够了。

“那就给夫人打一个价吧,二百八十两吧!”

“多谢了。”

钱夫人的离去,钱多多一直心情不佳,但他没有责怪过这位夫人,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受害者,而且,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是那种亲切的感觉。

六十大寿,非同小可,热热闹闹的才好,大家一起去了花天酒地。

作坊的人都过来了,是一个大蛋糕,杨甘绿亲手做的,大大的寿桃,健康长寿。

“祝娘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祝娘青春永驻,相貌赛过小姑娘。”

大家笑出了声,这祝福好特别,杨甘绿也不由得笑了,大哥还是那么的油嘴滑舌,这是黑菊走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大家都送上了祝福,送上了礼,杨氏本不想这么费劲,是孩子们的一片心意,她此生无憾了。

老头子走的早,留下她一人,还好有孩子们。

白御景最近几个月,过的并不愉快,他要为一家人的安危着想,总是时不时的有一些绊子出现,一日不解决,一日就是祸害。

“绿儿,我找几个人跟着你吧,不然我不放心。”

打听过了,杨家那三个坏人都离开了,“阿景,我没事,只要他们不在,我们是安全的。”

“听话,不要闹。”

她知道阿景是在担心她,脸上的疤痕依然在,是除不去了,也罢,她不是靠脸吃饭,并不介意。

“我在军营有很多的弟兄,他们的孩子也是练家子,正好没有去处,他们过来,一来可以保护你,二来,也好赚几两银子,养家糊口。”

阿景的心思越来越多了,哪里是没有去处,恐怕是为了她才编造了这么多理由,这份小心翼翼的守护,她很感动,一如既往。

“那就听你的吧。”

杨甘绿的心思不在店铺上,不在孩子身上,更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一天到晚,除了做事情以外,就会晒太阳,发着呆,老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老了,所以总会怀念过去的事情,心里憋着一股气,不管她怎么做,总是去除不掉。

白御景找了五个人回来,这样,他才能够放心。

“阿景,他们都长得这么英俊,要是放在以前,估计不比你差。”

“叫大嫂。”

“大嫂。”

杨甘绿:“……”这不是在为难他们吗?

有一天,白御景带回了一只狗,刚出生没几天,走路都走不稳。

杨甘绿没有欣喜,它不是黑菊,不是……没有人能够代替黑菊的位置。

“这是黑菊兄弟的孩子。”

当年,阿景并没有跟她说过黑菊是从哪来的,更知道他有兄弟,这么说来,这条狗与黑菊是亲戚关系。

“抱都抱回来了,你还让我送回去吗?银子都给了。”

小媳妇心情一直不好,他看在眼里,他能想到的方法就是这个了,其实,这条狗并不是黑菊兄弟的儿子,只是和黑菊是一个品种,他千挑万选才选出与黑菊相近的。

“那就留着吧。”

“不过,不能让它抓兔子,健健康康的长大就行了。”有时候太聪明,并不是好事,糊里糊涂,平平淡淡,才是真,才是生活。

“好。”依你。

给这条狗起名为有福,与黑菊截然不同的名字,有福有福,有福气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这五个人每天围绕着她的身边,弄的什么事都不用她做了,除了吃饭睡觉,日子一长,她有一些烦躁了,从最初的胡思乱想到如今的烦躁,期间,她没有心静过。

忽然,她发现院子里的花不知道何时开了,喃喃自语,“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黑菊离开的时候还是冬天,现在花都开了,不知不觉中,她在家里待了半年的时间,过得好快。

太阳暖洋洋的,她修剪着花,有福趴在地上,尾巴摇来摇去,晒着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长时间的不干活,她手都没劲了,做起来很慢很慢。

夜晚。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是怎么过来的?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每天浑浑噩噩,吃饭的时候有人做,白天有五个人陪着,睡觉的时候身边有阿景,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

“阿景。”

“我在。”

“半年了,我每天活在痛苦中,好像麻木了,现在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