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心思烦乱的出去，还在想不要叫轩辕言看出不对，就发现轩辕言坐在马车上，一脸很不舒服的样子，她连忙关心的询问。

轩辕言说不上来什么，拔列明月也不是很懂，只说人是突然变成这样的。沈清宁下意识要给他把脉，可还没有伸手，想到了山灵的话，退缩。明明劝自己不要尽信的，可真的到了轩辕言不好的时候……

恰巧看见耶律山灵要离开，沈清宁连忙叫住她，希望她能帮轩辕言诊治一二。山灵知道她也是懂医的，但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的帮助，还是略一点头，答应下来。

山灵治病就好像她为人一般利落干净，把脉，问诊，拿出自己配置的清心丸喂他吃下，道，“他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一直有些水土不服，刚才又颠簸了一下，影响了脑部的疾症。”

沈清宁放下心，轩辕言从未感觉那么的轻松舒服，脑子也没有刚才那么糊涂迷瞪了，对着山灵道谢。

山灵又是略一颔首，准备出口告辞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从马车上蹿出来，那是被沈清宁特意留在车上的煤炭，不想让更多人看见它，因为不知如何解释。煤炭蹿出来，就亲热的朝山灵的身上扑去。

山灵吓了一跳，却也微微露出笑意的要摸它的头。

“煤炭！”沈清宁心里莫名不舒服，连忙叫煤炭的名字，煤炭似乎不太乐意回到她的身边，可哼哼了一下，还是甩着尾巴回来，扑进沈清宁的怀里。沈清宁被这沉甸甸一团扑得后退半步，有些辛苦，但仍是不愿放下。

山灵原本是要走的，可看了一眼轩辕言，又很善心的说，“看他的情况应该挺长时间了，其实我有很好的的医治方案，如果不介意的话——”

话没有说完，沈清宁即便心里有些略微的不痛快，还是为轩辕言争取，“耶律姑娘，那就麻烦你了。”能让轩辕言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山灵便暂且在轩辕言的身边安置，为他配置药方，几日下来，轩辕言整个人的面貌都很不同，让轩辕言和沈清宁都很感谢她。

然而感谢归感谢，失落的情绪还是伴随着沈清宁，发觉不光轩辕言和山灵有些亲近，就连煤炭也开始各种黏她，好似当初遇到自己的那般。

失落之下，她接着出去找药的工夫躲避，拔列明月陪着，看山灵已经很是不爽，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的出口骂道，“可真是个会勾扌荅人的，狐狸尾巴甩一甩，大的小的就都是她的了。”

这话委实难听，沈清宁皱眉，还护着山灵一番，“你别胡说，她只是在为阿言治病。这话你同我说说就罢了，别让人听了去。”

拔列明月也知道不能惹恼了人家，否则，人家一句不治了，谁也拿她没法子。最后只嘟嘟囔囔了几句，怪是不高兴的。

这趟出行，两人还是没有新的进展，回到宫里，发现煤炭竟然把山灵给咬伤了。

轩辕言正为山灵包扎，看一旁煤炭的眼神很是不善，煤炭毫无所觉，只用爪子拨弄那瓶子，把里面的清心丸弄出来吧唧吧唧的吃掉，吃得那叫一个香喷喷，也让沈清宁明白，原来之前对山灵亲近，就是为了这口吃的。

沈清宁把煤炭抱起来，煤炭略微挣扎一下，但还是很乖巧，舔舌忝她的手背。她有些释然又有些愧疚，“对不起。”

山灵大度的摇摇头，沈清宁犹豫着想要知道这药丸里配备的药材，如果可以，她以后倒是可以弄来给煤炭吃，还没有开口，山灵先道，“我劝你还是尽快丢掉这只小兽，它的存在对你并不好。”

沈清宁还没说什么，在她怀里咬着她衣裳的煤炭急了，对她凶狠的呲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呼声，甚至要扑出去再咬山灵一口。

轩辕言发觉，立即护在山灵的面前，叫沈清宁更加吃味，把煤炭抱紧了，冷淡道，“煤炭的事情不用耶律姑娘多管，我自己有分寸。”

山灵立刻知道自己是多言了，沉默片刻，起身便离开轩辕言的房间。轩辕言看了沈清宁一眼，起身就追了上去，不知道去和山灵说什么。

沈清宁心里发酸，又仿佛刀子在割，留下也没有意义，直接去了明月的住所。

拔列明月知道一点之后，把耶律山灵骂的是狗血喷头，不太敢痛骂轩辕言，却也暗暗的把他说得里外不是人，气愤得想把他们给暴打一顿。

沈清宁沉默的抱着怀里的煤炭，面色复杂，当晚不愿意回去，就在拔列明月这里歇下。

唤作平常，轩辕言一定会过问关心，可直到第二天，他都没有去管沈清宁的动向，似乎真因为山灵的出现和她疏离冷漠。

沈清宁更有些伤心失望，不知道的是，其实那天轩辕言去追山灵，只是想问，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了吗？

山灵的性子是不会隐瞒的，告诉沈清宁的，也告诉了轩辕言，说他们在一起注定麻烦重重，性命堪忧。被轩辕言百般祈求，甚至快要下跪，才不忍的说出破解的方法。

这破解的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是要去翊国的某个寺庙求他们供奉的舍利子，求来之后潜心供奉敬拜，洗清轩辕言身上所有的罪孽，这辈子再多行善事，天道就会容他们存活。

虽说轩辕言杀的都是上战场的敌人，但怎么说，也算是血孽。

而那枚舍利子，曾经也是有过和沈清宁一样机遇的人，他一辈子潜心修佛，死后才能化作一枚舍利子。关于这个，山灵没有说得太过详细，毕竟这很是神异。

轩辕言还没来得及和沈清宁说这件事，沈清宁有些要哭的样子找回来，告诉他，煤炭忽然不见了。

煤炭的不见是人为的，背后做这件事的，就是拔列明竣的那个妃子。

谁被痛打一顿都会心存报复，妃子惹不起明月，惹不起沈清宁，难道还惹不起一个畜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