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九江这样的回答，玄武低头抿了一口茶之后，用他心通术法，把凌虚之神召唤来了，这件事情到底是他的家务事，玄武就算是护短，也还是要考虑一下凌虚之神的感受的，再者说，九江心里想要的那些东西，全都在凌虚之神的身上，他若不来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凌虚见过玄武星君。”

凌虚之神不愧是北方七宿之婿，居然不顾自己是个上古之神的神位，放下架子行礼，可玄武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疲惫，怕是在此处见到了九江落泪，凌虚之神也多多少少想到了。

“不必多礼，今日我在处理你的家务事，如果你不来的话，实在是有些不妥，你们两个随我来，我带你们去一个特殊的地方。”

玄武说完这句话，便率先起身，九江和凌虚之神也只得跟上前去，却无人知道玄武要去什么特批的地方。

凡间的那个北方七宿的平行空间里，凌虚之神和九江都是第一次来这栋豪华别墅，四处看着别墅里的一切，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之间，这栋豪华别墅里的一切都变了。

鹅毛大雪天，一个被白雪覆盖的操场！

这是玄武用法力复原出来的场景，也是九江和韩极冰相识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来到这个操场的九江，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韩极冰的魂魄，一个是有着那颗水晶之心的凌虚之神。

九江瞬间懵了，两个人都在对自己灿烂的笑着，白雪的映衬之下，九江不知道自己该走向谁的身边，凌虚之神的眼神清澈见底，是那颗水晶之心在起作用，韩极冰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虚，是因为这只是一个魂魄的原因。

“当一切回到原点，一样的情景之下，你更愿意走向谁？”

九江看不到玄武，却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选择太难了，九江还是第一眼就被那个清澈见底的眼神吸引，那是一颗水晶般剔透的心！

脚步一步步走向凌虚之神的时候，九江才感到心中万分纠结，韩极冰！爱了一辈子的人，原来早就已经成为过去了，自己放不下，只是因为过去太刻骨铭心！

“九江，看清自己的心再做出选择，世间没有两全其美，二选一，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选择机会。”

玄武再次强调了一遍，她不希望九江有后悔的那一天，到底是选一颗心？还是选原来的那个人？这个问题很困难抉择，却至关重要。

“你知道雏菊的花语吗？是深藏在心底的爱！你画一幅雏菊给我，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

“趁我脑子没被门挤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爱你！你绽放在我心里！”

一千多年前的回忆，回到了九江的脑海，那时以为有性命之忧，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以为是给自己一个圆满的成全，却没想到痛苦了一辈子，那是伤痛的开始！

“我会加倍疼爱你，有哥哥们把你放在心尖上的疼爱，也有一颗水晶之心全心全意为你着想！”

“我的爱情里再无遗憾，我终于收到情人节的玫瑰花了！”

这是几天前的回忆，心态平静下做出来的选择，很甜！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教室后门。”

这句话温暖了九江八年，可现在想起来好幼稚。

“我可以等，等你真正能忘了他，心里有我的位置那一天，无论多久！”

这句话说的时候，应该是撕心裂肺的，若不是真爱，一个上古之神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明明知道自己心里有别人，还要娶自己为妻，多少年都愿意等！

玄武一挥手之间，看在九江眼里的场景再次变化，是那个大厅，不同的是，九江身边一左一右跪了两个人，一个是韩极冰，他还是在瑟瑟发抖，一个是凌虚之神，他的目光中充满坚定。

九江的八个哥哥也出现在这个大厅里，那根鞭子依旧握在大哥的手上，鞭子扬起来的那一刻，九江根本不知道该起身护谁？

就在这个时候，凌虚之神迅速起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九江！留给九江的只是一个灿烂笑容！

九江呆呆的看着，明明也是听到了鞭子落在凌虚之神后背的声音的，明明也是看到凌虚之神疼得额头上冷汗直冒的，位置转换，一切就都不同了！

“我明白了。”

九江流泪，心里不愿意接受也要接受，一个是自己努力去爱，却落得一心全是伤痛，一个是全心全意爱自己，再多伤痛也自己背负，哪个更能带来幸福，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九江，北方七宿都太重情，偏偏都情路坎坷，我本以为你会是个例外，会成为北方七宿情路最顺的那个，可如果我不是把当初的一切还原给你看，你也还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我当初就该让你二选一，那样做的话，至少凌虚之神心里会少很多伤痛，今天你看清楚了，你爱的，是一颗心，不是一个魂魄。”

玄武再次把场景变幻到了那个鹅毛大雪天，九江的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眼神清澈见底的凌虚之神，一个是目光空洞的韩极冰，有心和无心的区别一目了然。

“可我也想要那个魂魄，那是我生命里无法抹去的一段记忆，并不是我明白了，就能万事大吉的，我还放不下。”

九江的声音哽咽，语调也很小，世间本就无两全其美之事，九江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惜，一念执着，是北方七宿永远抛不开的想法。

“我觉得没什么两样，那个魂魄不是寄养在你的魂魄里面吗？你的事情，我本也不想左右，只是你看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想要什么，我才复原当日的情景，让你再选择一次，那么，你还要别的吗？还要固执的坚持在玄武星君神邸里做出的决定吗？”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九江若是还要别的，那么随便哪一个，都有可能改变九江现在的想法，毕竟都是至亲，如果九江就此放弃，那么凌虚之神真的是得到了九江的心了！

九江跪在雪地上，一时无法做出决定，眼泪一滴滴落在了这片雪地上，始终无法决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韩极冰忍受魂魄分离之苦，也不知道那颗水晶之心安放在凌虚之神的体内，自己是不是已经背叛了爱情，这根本就是两难！昨夜想好的一切，在这个鹅毛大雪天都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