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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第一百四十四章 赴约

作者:鲸鱼 字数:2135 字


当远山带着小海与空禅回到久别的小村庄时,时间已经接近黄昏。

无论外面的世界翻起如何的滔天巨浪,这座小村庄却几乎未曾受到丝毫的影响。

静谧,悠闲。

晚饭的炊烟袅袅升上天际,在半空之中消散不见……

几声猎犬的吠叫声在村中回响……

村外田中的一个村民正在收拾农具,田埂上的另一个村民正拉着耕牛向村中走回,落日的余辉在他们的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这一切对远山来说本就再熟悉不过,可现在他却倍感既陌生又亲切。

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啊!

再也忍不住对家和母亲的思念,远山一把抱起小海向村中跑去。

空禅望着下方宁静的山村,神情竟似乎有些痴了。他呆了一呆,这才追着远山跑过去,一路上洒下与小海嬉戏的咯咯笑声。

“娘!”还没到家门口,小海便挣扎着下地跑向自家的土屋,一边大声叫道。

屋内沉寂了一下,突然传出咣当一声物体摔落的声响,接着大门打开,张婶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夕阳照应下,正在远处含泪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以及飞扑过来的小海。

小海一下扑入她的怀中,立刻放声大哭:“娘,我好想你啊…哇……”

张婶的眼泪也马上掉了下来,搂着小海不住的抚摸着,好像要将他全身每一处都摸个遍。

远山慢慢走了过来,对张婶道:“妈,我回来了。”

张婶“嗯”了一声的点了点头,抚着远山的肩头道:“妈知道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看见跟在远山身后的空禅,问道:“这是你的朋友吧?”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空禅竟然显得有些扭捏,一下失去平日间一贯的嬉笑,他认真的回道:“大娘你好,我叫空禅。”

张婶满脸高兴的对他点了点头道:“你们还没吃饭吧,来,不要客气,快进来,我去做饭。”说着便抱着小海进屋。

空禅望着她的背影,感慨道:“有个老妈子,真好。”

远山想起他从小就是个孤儿,便对他道:“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我妈人很好的。”

空禅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忽然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轻微一叹,随后又恢复了那一贯笑嘻嘻的表情,向屋里跑去:“大娘,我这个和尚不吃素的,你不要单独为我做素菜啊。”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永远凝固,此情此景似乎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远山在这一刻突然有这种感觉。

他的心情也随之完全放松下来,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微笑,跟着走入屋内……

……

……

……

晚饭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下进行着。

当问起远山这一月究竟在干什么时,远山撒谎道:为凑足医药费,自己在一艘货船上打工,然后随着货船去了一趟天水城,空禅就是在半路上认识的。

张婶信以为真,便不再追问什么。

饭后小海久不见母亲,一定要跟张婶一起睡,张婶自然是欣然答应,回屋哄小海睡觉去了。

远山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爬上屋顶,嘴里叼着根草根,躺下看着天上的星星。

以前每当他有心事夜里睡不着觉时,便会习惯性的上到这里仰望夜空,心情自然会平静许多。

然而不知是否早没了往日的少年心性,他今夜无论怎样也平静不下来,脑海中思潮起伏,各种各样的事一起涌上心头。

身旁一整风响,空禅也翻上屋顶学着他在旁边躺下,问道:“有心事?”

远山点了点头:“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恐怕,明天又要离家了。”

的确,再过几天就是毒医四娘约定之日,他已经答应人家,不能不去。

而且,我又可以见到小雨了!

远山一想起这个,心里便止不住的一阵温暖。

等帮完毒医四娘的忙,我就带小雨回家见见母亲,然后我们就像以前约定的那样,出去游历天下,去真武国看武烈,去厚土城拜会君山……

这样多好啊,有领主玉相助,我们还可以去很多以前不能去的地方。

领主玉…领主玉……

忽然,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淋下,远山脑中一震,所有温馨的想法全部都不翼而飞。

有了领主玉,我还可以过上以前的生活吗?

远山内心能隐隐的感觉到,这恐怕再也不可能了……

见到远山脸上忽明忽暗,却不答话,空禅奇怪的摇了摇他的身子:“喂,你没事吧?”

远山一下惊醒过来,伸手抹了抹脸颊:“不,没事。”

空禅把大胖头凑过来道:“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吧,反正我最近没什么事做。”

远山慢慢的坐起来,回道:“我要去一趟小天峰。”

空禅一听身子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道:“哇,我最怕爬高了,会头晕,还是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远山不虞有他,点头道:“那你在这儿等我好了,等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就回来。”

空禅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望着天上的群星。

远山也满怀心事,也没注意到空禅的异常,只是深深的吸了口夜风中的清新空气,就那么躺下,再也不愿想任何事……

……

……

……

第二天日。

当远山对母亲说又要出门时,出乎他的意料,张婶并没怎么惊讶,她只是关爱的替远山整了整衣襟:“我的阿山长大了,你有自己的事,要做便去做吧,小心点。”

这一刻,远山几乎又要流下泪来。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从身上掏出一大半的银子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他不敢转过身子看母亲那隐藏起来的担忧面容,他怕会忍不住当着母亲的面流泪。

他也并未叫醒熟睡着的小海,因为他知道,弟弟一定会舍不得让自己走。

一个多月前,同样是这样的清晨,远山在母亲的目送下离开了家。

那时,他并不知道未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那么这次呢!?

他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