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还是一样的坑，不要脸也还是一样的不要脸。
刘小鱼半点没有拜师学艺的谦卑，反而一开口就是借钱一叶坑他这件事情，索要赔偿。
当然啦，刘小鱼心里暂时还没有打算要走。
喵了个咪的，一脸盆肥肉都吃了，不在这心洞方学点本事或者要点好处，那不是亏出翔？
所以说，现在他这个索赔，其实是在找借口要好处。
不过相比起他亲师父禹馀道人动不动就是一道雷，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白衣小老头，显然m属性更严重。
听他这么直接要好处，白衣老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好好好，你说他坑了你，你要赔偿，这很正常，不过咱们可得有言在先，你得先答应留下来当我的徒儿，这样我才能补偿你。”
“凭什么当徒儿！说好的只是做学生！”刘小鱼当然不肯啦！
徒儿和学生可不是一回事，徒儿徒儿，既是徒，也是儿，这玩意儿是要背锅的呀！
禹馀道人非要他当徒儿，结果坑了他一百年；现在这个家伙又要他当徒儿，就算不提欺师灭祖这一茬，那也肯定不行啊！
万一又是坑呢？一千年？一万年？他还救不救小龙女了！
白衣老人连忙点头：“学生！学生也行！来来来，先拜师！”
这么干脆吗？怎么感觉那么不放心？
刘小鱼心头顿生疑虑：“你是不是想骗我的钱……”
“……”白衣老头脸上雷打不动的笑容，总算是僵住了。
“我骗你的钱？呵！我骗你的钱？哇！你们说说，他竟然问我是不是要骗他的钱？！真是太太太……”
白衣老头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忽然变得这么陌生了，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太”了半天，白衣老头愣是没说出后面的话来。
钱一叶觉得自己刚刚坑了刘小鱼，也不好意思接茬，假装没听到。
话痨兼白衣老头的贴心小棉袄钱一婉却没有这个问题，当即怒了：
“太过分了！一天师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师父说话呢！要知道，师父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他能让你走向人生巅峰的！”
刘小鱼呵呵一笑：
“呵呵，曾经有一个小姐姐也是这样跟我说，然后她问我知不知道安利。所以，师姐啊，咱们明贱不搞暗骚，反正我也没钱，你就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收我当学生啊？”
钱一婉气鼓鼓地又要开口，却被白衣老头拦下：“诶，一婉徒儿权且退下，让为师来！”
“谁来都一样，话不说清楚，我肯定不会留下！”
刘小鱼头一撇，语气相当的肯定。
白衣老头微微摇头：“年轻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刘小鱼本就存了打探情报的心思，人家要自报家门，那是求之不得啊！
“哼哼，我就是，皮皮老祖！”白衣老头一脸骄傲，跟当初的禹馀道人一样的……自恋。
刘小鱼一愣：“什么老祖？”
真不是他耳聋，而是因为白衣老头说到名号的时候，刘小鱼听着很模糊，好像是张不开嘴的那种。
“皮皮老祖！”白衣老头又说了一遍。
“皮皮老祖？”刘小鱼带着疑问复述了一遍。
白衣老头一甩袍袖：“不是皮皮老祖！是皮皮老祖啊！”
额……这回刘小鱼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说到自己名号的时候，确实有点张不开嘴。
不过也是，这么皮的名字，就算是加个老祖，那也半点威风不起来。
“好吧，皮皮老祖。那请问皮皮老祖，你既然已经有两个徒儿了，为什么还非要搞这个什么鬼培训中心啊？”
刘小鱼问出了他心头最大的疑惑。
俗话说，法不传六耳。这个六耳，可不是什么六耳猕猴，而是指的第三人，外人。
真正的法术不会传给外人，那么这个心洞方职业仙人培训中心是个什么鬼？真的教人炒菜吗？
皮皮老祖气得一揪胡子：
“我不叫皮皮老祖！我叫皮皮老祖！还有，我虽然有了两个徒儿，可是我本事实在多，他们俩学不完，我多收几个学生怎么了？”
“怎么倒是不怎么，就是觉得你这个口气有点大。”
不是刘小鱼看不起他，名字皮也就算了，说话也还这么皮，什么叫“本事实在多”，就算是真的多，那也没有可能传不完吧。
仙人又不是凡人，基本没有寿命限制仙人，是可以真正做到活多久学多久的！
皮皮老祖愣了愣，随即面带惊恐地呵了两口气：
“不可能啊，我漱了口出门的……额，别扯这有的没的，你就说留不留吧！”
“哼！”刘小鱼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是鄙视的那种冷笑。“当然留下啊！你本事那么多，不留我不是白吃肥肉了？”
“嗨呀，那就好，来，拜个师先。”皮皮老祖二话不说，又开始催促刘小鱼拜师。
刘小鱼还是不肯：“不行，留下来没问题，你先把赔偿给我。”
被禹馀道人坑了一回，刘小鱼现在可是学精了，先把好处要到手，不满意才能退货。
皮皮老祖扣了扣下巴：“那你想要什么呢？我先告诉你啊，宝贝我是没有的。”
呸！又是一个死穷鬼！
刘小鱼在心里默默地啐了一口热爱收徒的亲师父和眼前这个捡来的师父，然后脑中一转，立马开口：
“我有一门飞行法术，只能飞不能停，你能帮我改进一下吗？”
皮皮老祖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知道！”
一直隐身在一旁的钱一叶跳了出来，将刘小鱼只有油门没有刹车的“绿色板车”告诉了师父。
皮皮老祖点了点头，对刘小鱼说：“试给我看一下。”
刘小鱼应了一声，随即就准备开始，可一看见周围的建筑和山峰，他就停止了动作。
“不用飞吧？我怕把自己撞死。”
皮皮老祖道：“不用，你就施展出来让我看看。”
“哦哦，那好。我是师门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刘小鱼念动咒语，头顶立现青云，随即凝成一块光幕，悬停在眼前。
从青云显出，到凝聚成板，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可皮皮老祖的脸色，却在这瞬间，就变幻了不下百次！
勉强赶在被人发现之前将心头的杂念压下，皮皮老祖镇定神色，笑道：
“这样的咒语口诀，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一天啊，看来你师父很看重你嘛！连咒语都不忘了统战。”
刘小鱼一甩头：“没有办法，长得帅就是这样，不像某个坑货，走哪都被人嫌弃。”
钱一叶干笑不说话。
皮皮老祖也是笑吟吟的：“嗯，我知道怎么解除咒语了。”
刘小鱼眼前一亮：“怎么弄？你说说看！”
“我开玩笑的。”皮皮老祖面不改色。
“……前辈，你都一把年纪了，不要这么顽皮好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刘小鱼真是受够了，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样子的呢？
“我知道啊！”皮皮老祖点头肯定。
刘小鱼（无奈脸）：“那你说啊！”
皮皮老祖（认真脸）：“说了呀！我开玩笑的！”
刘小鱼（抓狂脸）：“那你不开玩笑行不行呢？！”
皮皮老祖（更认真脸）：“行是行，可是我没开玩笑啊。”
刘小鱼（疯狂捶地）：“那你没开玩笑就说啊！”
皮皮老祖（更抓狂）：“我说了呀！我开玩笑的！”
刘小鱼（冷漠）：“……”
皮皮老祖（无辜）：“……”
钱一叶和钱一婉看着刘小鱼和师父这样你来我往，也都呆住了。
等到两人停下争论，小七忽然抬起头来，拍了拍刘小鱼：
“爸爸，这个爷爷是不是说，咒语就是这个啊？”
刘小鱼瞪大了双眼，看着皮皮老祖：“是吗？”
皮皮老祖气得两眼一翻，没好气地说：“不然呢？你看我很无聊吗？”
“你本来就很无聊。”刘小鱼也翻了个白眼，随即冲着自己的“绿色板车”实验。
“我开玩笑的。诶嘿！有用诶！哈哈哈！”
刘小鱼一试之下，发现这个咒语确实有用，不用跳海，就能让他的板车解散回归原位。
呼唤，解散，呼唤，解散。
刘小鱼尝试了好多次，确认了这个咒语确实很有效果，可没多久，他就又神情诡异地看向了正在得意的皮皮老祖。
“老祖，这个咒语是你想的，还是原本就应该是这个咒语的？”
皮皮老祖理直气壮地一拍胸脯：“当然是我想的啊！”
“了解，明白。不过前辈，你不觉得你这样挑拨我跟师门的关系，有那么一丁丁过分吗？”
刘小鱼叹了口气，低声质问。
皮皮老祖却半点不觉得惭愧：
“你亲师父好意思给你这么个口诀，我这个野生的还不能帮帮你？再说了，都是师父，野生的说不定还比亲生的好呢！”
刘小鱼看着皮皮老祖毫无发红迹象的脸，感叹不已：
“皮还是你皮，不要脸也确实是你不要脸，就冲这个，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