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直知道秦晟哥的厉害，反正常常被秦晟哥欺负，所以秦晟哥说什么，他都不听从，他就是聪明，祁俊想不到那么多，傻傻的钻出去看外面的天，然后……”段钰说着，回忆起往事，脸上神采飞扬。

朱蕊妍不知道后面有什么故事，只是觉得段钰现在说得很开心。

“然后秦晟哥站在围墙上尿尿，祁俊还不知道，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喊道，外面在下大雨，秦晟哥还逗着祁俊，表弟，哥没骗你比，外面下雨，里面没下雨，外面的天空和里面的天空不同吧。”

朱蕊妍听着，只觉得这秦晟哥太调皮了，封祁俊被他骗得团团转啊。

“封祁俊当时特别小？”“是啊，我和他出不多，不到四岁吧。”

“难怪秦姐一提到他就吓得脸发白。”

“这个不算什么，他还做过一件很传奇的事情，那次，他从一位部队里的老干部那里摸出了真抢，领着我们一班子人出去打猎。”

“真枪？打猎？”“是啊，秦晟哥先从自己家里偷出酒，再从我家骗了一碟花生，再去到那位老干部家里，那位老干部特爱喝酒，喝醉了，秦晟哥就下手摸出了那支枪，那么小的孩子，就能想出这种招，恐怖吧？他带着我们出去，还打到了一只鸡。”

“那多危险啊。”

朱蕊妍听着都觉得害怕。

“是啊，他拿着枪到处比划，对了，他让我们演小鬼子，然后对着他投降，现在想想，他真是太坏了，秦亦钊哥也恐怖，他去了库房，偷出来的枪更大，他们两兄弟，一人一把，在院子里对着打，那是真正的子弹啊，把院里的大人吓得半死。”

“还好，枪里没什么子弹了，秦晟哥的那支枪有3颗弹，前面打死了一只鸡，后面再打，要上膛，秦亦钊哥那支长的也一样，幸好门口站岗的人发现了，在他们打一发的空间，制住了他们，后面那位老干部差点被革职，是秦晟哥说自己承担责任，不关老干部的事，后面那位老干部受了个处罚，秦晟哥挨了一顿揍，还被罚跪了一下午，秦亦钊哥却没什么事，也不知道他怎么脱身的，秦亦钊哥拿走了秦晟哥打死的那只鸡，叫上我们，一起拔毛开火，在外面搞烧烤，秦晟哥跪到时间了，又去院子里的鸡笼里偷出来一只鸡，也是一顿忙活，吃了那只鸡，还是跪得累了，要吃只鸡补回来，当然回去了又挨了一顿，只是秦晟哥挨打挨得多，秦亦钊哥是家里最小的，受宠一些。”

朱蕊妍觉得不可思议，惊讶道，“也太淘气了吧。”

“你知道玥玥姐怎么觉得秦晟哥恐怖吗？有次玥玥姐睡了，秦晟哥偷偷给她理了个光头，玥玥姐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啊，就比秦晟哥小那么一点，竟然变成了光头，玥玥姐怎么受得了。”

“我的神啊。”

朱蕊妍太过惊讶。

“秦姐对秦亦钊也有种畏惧感啦。”

“秦亦钊哥对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偷偷在玥玥姐的书包下剪个洞，让她经常掉了作业本，挨老师的批评，还有那种巧克力，中间有酒心的那种，玥玥姐很喜欢吃，秦亦钊哥将巧克力里面的酒心都吸走了，玥玥姐没发现，等吃完了才会诧异这颗巧克力里面怎么没酒味了，嘻嘻，他做的这种坏事多得数不清，我就不和你一一举例了。”

朱蕊妍算是听了不少故事，这才知道，秦家两兄弟小时候多么顽劣，简直劣迹斑斑。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段钰将朱蕊妍送到宿舍区，临走时说，“朱蕊妍，你要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世上还是好人福报多。”

“谢谢，二哥，一路注意安全。”

朱蕊妍笑道，听着段钰的话，觉得心灵受到了抚慰。

段钰开车离去，朱蕊妍回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朱蕊妍回家冲了个热水澡，又把秦玥的衣服洗干净，原来那身衣服上也满是鲜血。

裙子内衣上都有。

她冲了好多遍，水都还是红色。

她原来一直没止住血，可她没说过身上不舒服，一直在自己硬抗，她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呢，她这么折腾又有什么意义呢，谁又能理解？朱蕊妍不知道冲了多少水才将衣服洗好，把衣服晾晒起来。

封祁俊在医院的卫生间抽完好几支烟，在病房外看了几眼，没进去，转身走了。

背影孤单，没有声音。

房间里，瑶梦说话，“钊，你先歇会，玥玥姐这里有我看着。”

“你走吧。”

秦亦钊说道，语气冰冷，冷得让人发慌。

“钊？”瑶梦慌了，起身，走到他身边，“钊，我从小就把玥玥姐当姐姐看，我在这里看着她……”“走开。”

秦亦钊眉头凝结，唇瓣上勾，轻轻说出的两个字，却让人心颤，瑶梦惊呆了。

“钊，你不是说过，我们还是朋友吗？”瑶梦受到了打击，整个人有些手脚无措。

秦亦钊看着她，一手搭在她的肩头，笑容仍在，却冷厉，让人心惊胆战，“瑶瑶，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让朱蕊妍走？”瑶梦傻傻的看着秦亦钊。

“你有什么立场让她走？我们这几年没呆在一起，你在外磨砺了几年，果然会耍这些小手段，小把戏了。”

秦亦钊仍是笑道。

“钊，你什么意思。”

瑶梦心底的弦奔得紧紧的。

秦亦钊继续笑，“你这么聪明，还和我装傻卖乖，那你应该很清楚我怎么同意她离开，而没让你离开了。”

瑶梦吸了口气，“钊，我清楚，你是不想她那么辛苦，让她休息的，可是，她能理解吗？你这种别扭的性子，朱蕊妍那种小女生怎么会猜得透？她能理解你做的一切吗？比我更懂你吗？”“我和她之间怎么相处，你没立场管，你对她了解多少？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祁俊告诉你的，你从他口中知道了我身边有了她，急了，要回来长住了，我把我当成你手中放飞的燕子，在外面再怎么飞，总会回到你手上，可是，我倦了，四处寻找鸟巢，我飞不动了，有个地方给了我全部的温暖，再也不愿飞到最初的地方去了。”

秦亦钊的声音很低，很清晰，看着瑶梦，眼眸清澈。

瑶梦不愿听这样的话，“钊，你还在怪我，那时的我错了，我现在明白我错了，钊……”秦亦钊开口，不让瑶梦说下去，“瑶瑶，我没和你说分手，是想让你自己想明白，可你却没想明白，上次我从庆县送你回市里，我和你说清楚了，因为，我们如果说分手，就是再见，我上次把话说到那个程度，我认为你会明白，可你现在分明没明白，我现在重复一次，我们之间早已经分开，我们现在还能做朋友，如果你不愿意，就说再见吧，是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如果你能分清场合，还可以做朋友，真正的朋友。”

秦亦钊回答。

“钊，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对我吗？”“瑶瑶，你很优秀，我当然知道你比其他人都更清楚我想法，可那是我愿意让你了解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接触我的时间那么长，当然能摸透我的脾性，我也清楚，你比其他人对我的助力都大，你在外混迹了几年，清楚怎么帮我造政绩，可这些，对我来说，不是必要的。”

瑶梦茫然的看着他，还没从打击里恢复过来。

“引进大投资的事有专人负责，县里有部门到处在引进新项目，我找几个能力强的人帮把手，效果也不会差，这种小地方，想出头，有能力的也不少，要做出成绩是迟早的事，你帮我引进的，我们算是双赢，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从地里拔出来的县长，你们帮的忙是给我锦上添花，我想要的是，在我累了的时候，有人给我倒杯热水，饿了的时候，有人做好可口的小菜，早上醒来，有干净的衣服等着我，我不开心时，有人给我安慰的怀抱，即使这个人在事业上不能给我助力，可回家时，我能感受到温暖，这样，我很满足了。”

“钊……”“假如那时你和我一同回国，大概，我们现在已经成了夫妻，可世上没有假如，瑶瑶，那一切成了过往，我们再也回不到当初了，所以，希望你不要干扰到我的生活，我们交情归交情，可你不帮忙，庆县的经济还是上升，看中庆县的人也不少，迈克尔不来也会有其他人过来，我应下你，是因为我们的交情，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没必要谈了，纠缠不清，大家都痛苦。”

秦亦钊的话，像针一样扎入瑶梦的心，秦亦钊拿下了放在她肩膀的手“你走吧，我代表庆县人民感谢你，感谢你为庆县带来的项目，到时邀请你和迈克尔去庆县考察。”

“钊，要是，我离不开你，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你会怎么做？”瑶梦盯着他的眼睛，静静的说。

秦亦钊一愣，随后淡淡的说，“以前，都活下去了，现在，又怎么会活不下呢，你这么执着，就算是活不下去，也不是因为我。”

瑶梦的泪水从脸颊上趟过，留下一片水渍，两眼没有焦距，声音冷清，“钊，你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