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體 | 加入收藏 |
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第129章中枪

作者:九丫 字数:3118 字


大厅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因为他带着枪而且挟持着安溪桥。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顾长鸣听见枪声时本来是漫不经心的,可见到安溪桥被挟持的那一刻。他有一种感觉—一仿佛世界开始黑暗无光,他的世界唯一的光芒在变浅,变得模糊。

看见安溪桥脖子上的血时,他的心仿佛溺在水中。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砍断男人那碰到安溪桥的手!

季泽南和顾长鸣这对情敌之间,第一次这么默契的想着。

躲在桌子后的一个贵妇突然站了起来,她因为被吓到了脸色有些失了原来的艳丽。她指向挾持着安溪桥的男人,声音尖锐难听,“他不是…”

她话一出,所有人看向那个男人。

“他不是苏家那个疯子吗?”贵妇苍白着脸说完。

豪门苏家的长子,就是一个疯子!

她话一落,男人就举起手枪,食指一勾,没有留情地开了枪。“砰”地一声,子弹从枪口射出,在空中旋转着,飞向贵妇。

子弹是无情的,他如一头受命令的野兽,凶残、没有人性!男人的眼睛里是嗜血的疯狂。里面隐隐有红光闪动,在流动着。

这一枪,打偏了。

子弹射入贵妇旁边的柱子上,贵妇睁大着眼睛,眼白几乎要将眼珠子吞噬。

她到现在还能感受到子弹擦过她的脸时的冰冷、杀气。

她瘫软在地上,尖叫着。

安溪桥目光无神地看着前方的人群,刚刚她目睹了身后男人开枪的过程。没人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她几乎要奔溃了,她哭出了声。

见怀里的人哭着,男人烦躁地低头看向安溪桥,唇无声勾起。

季泽南已经来到了男人的身边,上前想要压制住这个男人。可是上前一步,手臂就被人拉住了。他冷着脸,冷傲的眼神里如一个漩涡,深不见底。

“放手!”季泽南的声音低哑而冰冷,更甚于数九寒冬李伊秀红着眼睛,咬着下唇,手更加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

李伊秀却紧紧不肯放开:“你不能去!你这样去就是去送死你知不知道!”

季泽南的墨眸幽冷得可怕,他的心里是滔天的怒火,好像有一头野兽困在他的身体中叫嚣着。

他从来没有这么不安、害怕。他曾被人拿枪抵在头上,他也没有这么恐惧。

有了爱的人,一切都不一样了,如果当天变冷的时候,你会担心她有没有穿多一件衣服。你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考虑到她的感受。做到这些,你就真的是爱上她了世界上有没有像季泽南一样的人?

他爱一个人如生命。

季泽南的眼睛很红,甩开李伊秀的手向男人冲过去,任由李伊秀在身后呼唤也不予理睬。

李伊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为了一个安溪桥,值得吗?

也许,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能值得你这么做。尽管丢尽荣华和一切,也不怨不悔。

安溪桥看着男人的拿起刀子,在空中挥舞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麻木了。

她的心此时随着刀子的动作下地跳动着。

她觉得,她今天会死她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这个世界太美,还有他。

眼泪是咸的,落在她殷红的唇上。眼泪,从来没有甜的。

只有苦的咸的,生活亦是如此。

她知道,下一秒刀子就会落在她的脸上。

于是,她疯了一样的握住男人的手臂,咬住了他的手,狠狠地撕咬着。任由难闻的血腥味扑鼻。

她知道,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被他咬得急痛,狰狞着脸。另一只握着手枪的手举了起来,想要向安溪桥的脑袋打去。

突然被身后的季泽南一推,扑倒在了地上,而扣住安溪桥脖子的食指已经松动了。

枪再次开了。

安溪桥摔倒在地上,耳朵贴着地板,她垂着眼睛,听到了枪声,她猛地睁开眼睛,向眼前的顾长鸣看去。

子弹,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就是这个笑容,温柔了安溪桥后来的岁月。

安溪桥没有料到顾长鸣这时会冲上来,她看着他,他刘海此时挡住了他的一只眼睛。脸过于苍白,安溪桥想,也许阳光能透过他的肌肤,她看见了顾长鸣腹部的伤口,血淋淋的,狰狞恐怖。

她吓得快晕了过去。

这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顾长鸣喘着气在她耳边这样说:“别看。”

她任由湿热的眼泪落在他的手上,穿过他的指缝里。她哭得很难看,骂着他。

傻瓜!

她很感动,不得不说,她对顾长鸣的感情在这一刻上升了不止一半。她没有想过,在这一刻,顾长鸣会义无反顾地冲上来。

季泽南已经把开枪的男人给抓住了,这时大厅中几个大胆的男人都出来帮季泽南抓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完全没有人性,已经疯了,朝着一个抓他的男人吼叫着,还咬住了他的耳朵。

要不是其他人帮忙,耳朵可能被他咬断了。

他确实是个疯子,叫苏荣。前几年被查到患有精神病。谁知今晩苏家夫人偷偷带他进宴会。

安溪桥惹住要哭的冲动,把顾长鸣扶起来,救护车也很快来了,顾长鸣被带走后,安溪桥的腿一软,快要摔在地上。

季泽南扶住她,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脸,心疼地抱着。安溪桥直接倒在他怀里痛哭。

顔娇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宴会最后会变成这样,她只好安抚好众人送她们离开。

两辆豪车从唐家门口驶出来。

季家的司机也将车子开到了门口,外面风太大,季泽南将外套脱下,披在安溪桥的身上。

黄可宜也因为方才的事吓的不轻,到现在也心有余悸,她强打精神,担忧的拍着安溪桥的手,“没事吧?”

安溪桥虚弱地摇摇头。

“走吧。"季泽南见她嘴唇冻得有些发紫,拉住她的手。

他们的身后,发生了争执。安溪桥听到吵闹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大树下几个贵妇在骂着一个看起来很懦弱的妇人。妇人生得桃腮杏脸,眉间总有几分愁意。

她这时被骂得抬不起头来,那些贵妇中长得最刻薄的女人上前想要打她,黄可宜看见了,连忙上前,安溪桥也跟了上去,那刻薄的女人长着一张长而尖的脸,样子很不讨喜。她正在动手捏着那为娇弱的妇女。

“住手!”黄可宜连忙叫了一句,看见是黄可宜,那位贵妇也快就收敛了,她身后的女人都闭嘴不说话。

她们自然认识黄可宜,黄可宜可是顶级豪门的夫人,她们自然惹不起。黄可宜凤目含威,“你们在干什么!”

那位刻薄贵妇姓杨,名娜。

杨娜瞪着那妇女,恶人先告状:“黄夫人,她就是那个疯子的母亲,明知自己儿子是疯子还带他到这里,一定不安好心!”

“就是!”她身后的女人开始七嘴八舌地附和。

黄可宜看向那个妇人,她认识,她叫韩清莹,因为生了一个有精神病的儿子,经常被家暴。

安溪桥也看向她,神色复杂,她就是那个男人的母亲?

清莹沉默了片刻,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哭得连脸上的妆都花了,她那双很有神的眼睛都黯淡了几分。

“你还敢哭!”杨娜厌恶地看着她,“你的儿子你就等着他入监狱吧!

韩清莹哭得更大声了。她揉着眼睛,她脸上的皱纹很多,“颜夫人的女儿要找未婚夫,我就是来带我儿子来这里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姑娘喜欢我儿子的。”

“你不会自己办个宴会吗?"黄可宜不忍心地问了一句。

“我儿子办的宴会,她们敢来吗?"韩清莹苦笑着。

黄可宜一时回答不上来了,韩清莹只是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

季泽南靠在车门,墨目有着些许星光。他穿得很少,他还把外套绐了安溪桥。

即使周围寒风呼啸,可他几乎感觉不到冷,身子坚毅地站着,看向安溪桥所在的那个方向,目露深情。

唐家的管家拿着一朱色盒子急忙忙跑了过来,递给季泽南,笑道:"季先生,这是你的画。”

是季泽南叫他拿过来的。季泽南颔首,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他摸了摸盒子,放进了车里。他看着远处的一棵老树发呆着。

今晚,他的溪桥就差点离开他。

他握着拳,一身冰冷气息。

黄可宣送韩清莹安全离开后就和安溪桥回来了。

安溪桥看着地面上她和黄可宜的倒影,心里很是担心顾长鸣。

长鸣,他怎么样了?

“韩夫人,她是个可怜人。”黄可宜感叹了一句。她在心里自嘲着,她也是个可怜人。

安溪桥很赞同她的话。

——

被黄可宜说了几句的杨娜等几个人,围在一起,杨娜摸了摸自己最近烫的头发,抬高着下巴:“那黄可宜以为她是什么啊!敢这么说我们!”

几个人当中长的最美的女人捂着自己的嘴巴,笑着:"她就是利用了季家老爷子才嫁进季家的,她以为这样子就能绑住季言了?呵呵,可惜最后她老公还是和情人去了外国!”

几个人都笑了出来。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三。"杨娜冷笑着。

黄可宜和季言的事,怕是整个豪门圈都传遍了。她们不知道,颜娇躲在树后面听了她们的对话。

颜娇皱着眉,她最讨厌这种乱嚼舌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