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體 | 加入收藏 |
我要当作家 我要当编剧
第204章 地下有骨

作者:萌的一瓜 字数:2096 字


“泥中带血,”我想起了爷爷先前教我的,心头一凛,后面半句便已脱口而出,“地下有骨!”

格日勒一听这话也很快凑了上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的眉头拧成了结,将指尖残留的泥土擦在裤子上,忧心忡忡地站了起来,“林素花可能真的已经遭遇了不测。”

但说这话时我仍抱了一丝侥幸,想了想后朝着格日勒问道:“你身上有纸么?”

“什么?”格日勒一愣,许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扭捏了两秒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那上面密密麻麻列了些公式,旁边还有几个示意图,应该是格日勒的法器示意图。

“其实吧,用这个擦还不如去那边摘点树叶子,估计都比这个擦得舒服。”格日勒为难又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图纸,手指动了动,像是想把图纸要回来,可又不知道该要怎么开口。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决定般吐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人有三急,你想用就拿去用吧,大不了我回去以后再画一张,反正构思也已经在脑子里了。”

我被格日勒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弄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你这突然叽里咕噜的是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了。”

格日勒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即问道:“你不是问我要了纸去解大手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听他这话我差点没被气出个好歹来,“我问你要纸是想用来折千纸鹤。”

“千纸鹤?!”格日勒顿时也有些尴尬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你要折千纸鹤干嘛?”

我犹豫了下,觉得格日勒既然也是阴阳师,那对着他说实话应该不怎么要紧。

“我爷爷曾告诉过我,以至阴之血滴在这千纸鹤上,便能引领我们寻找已死之人的踪迹。”就在说话的工夫,我已经将纸鹤折好了,虽不怎么精致,但也完全够用了。

格日勒看了看我手中的千纸鹤,想了想道:“你是说探灵?只是这千纸鹤已经有了,这一时半会儿地又要上哪去找这至阴之血呢?”

我怔了怔,诧异道:“你们不是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么?会不知道我就是至阴命格?”

谁知我话音刚一落下,格日勒就震惊得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你是至阴命格?!”

虽然不知道格日勒为什么会如此惊讶,但我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格日勒一见我点头,忽然像是有无尽的问题想要问我,我立马一摆手道:“有任何问题也都等探了灵再说。”

见我态度决绝,格日勒也只得把问题放回了肚子里,不过再看向我时,眼神明显有了变化。我说不上来那眼神里的含义,只觉得在他的灼灼注视下,背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咳咳。”我故意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提醒格日勒收敛一些,可他却对我的提醒视若无睹,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都快要射出光来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劝说自己将他当成空气,这才伸出食指放到嘴边,轻咬了一下后指尖便渗出了一颗血珠。

我将血珠滴在纸鹤背上,很快那纸鹤便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发出“丝丝”的声响,呼扇着翅膀飞向了空中。

约摸十分钟以后,纸鹤又慢悠悠飞了回来,按说若是这儿的地下真的埋有尸骨的话,纸鹤会领着我朝目的地飞去,可此时纸鹤只在我肩头绕了两圈,便一下焚成了灰烬。

“现在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格日勒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只得摇了摇头说:“纸鹤是在说这儿并没有尸骨,可我刚才明明是闻到了泥土中有血腥气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现在怎么做?还继续找下去么?”格日勒在一旁假装关心地问着,但从他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他是巴不得我早点抛开这个烂摊子,早早下山去的。

我只能装作听不出他话里的催促,望了眼山顶的方向说道:“当然要继续找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说了,如果不追查下去的话,怎么知道惹出这事的是人是妖,又怎么能保证它不会继续为非作歹?”

格日勒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但随着我继续朝下说去后,神色也越来越严肃了起来。

我只当他是认同了我的话,不疑有他地继续分析了下去:“你说我们已经暗中叫人给盯上了,那么我想问一下,你能确定盯上我们的就一定是人么?有没有可能是妖呢?又会不会和林素花的事情有关?”

“别再说了。”本以为格日勒多少会因为我的话有所触动,哪知他在听完以后却是一瞬沉下了脸来,不容分说地命令道,“现在就下山去,这一回我没在和你商量。”

一听他这话,我虽是满心不解,可也不可能任由他摆布,想也不想就回道:“你可以不和我商量,但我也没有义务听你调遣。我一早就说了,你可以跟着我上山,但不能再插手林素花的事情。”

“是,我是说了,但你既然说了这样的话,这件事就再不能由着你来了。”

“我说什么了?”

格日勒的脸很臭,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最臭的一次。

“一事归一事,你要查林素花的事情,我也已经陪着你山上来了,但其余不归你管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格日勒侧身对着我,紧绷着的脸部线条像极了一把锋利的刀。

我沉默地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哪怕只是弄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也好。可格日勒似乎从来就不是我能看得懂的人,他平日里总以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示人,可我知道那并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又或者说那只是他众多面里最愿意拿出来示人的一面。

也不知道是想有关格日勒的事情想得太投入的缘故,还是纯粹是被山里的风吹狠了,太阳穴忽然抽痛了起来。虽说我的胆子不算小,可这入夜以后的森林确实有股阴森恐怖的氛围萦绕着,这么一想,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又一下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