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面色淡然，瞬时一笑，浅声说道：“将军此番前来寻我，莫不是想要知晓妖族之事？”

“我曾听闻，国师妄想前往捉妖，却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江天生见他提及了，这才寻声问道。

“这妖在早年全然消亡，如今停留下来的，到底也是为数不多的少数，只是不知，将军你想要知道，还是想要询问，何处能够寻找道妖族？”国师的神色里都带了几许温和。

江天生听着这话，手微微有些质疑，“可我瞧着，国师这即便是想要捉妖，莫不是，妖族杀了你九族？哎，瞧我这说的什么话，真真是该打，若是杀了你九族，你这活着，还真是缺口啊！”

就在此时，山水缓步走了上来，呆头呆脑的说道：“师父，我有些……”

“出去！”国师瞬时一声怒吼，那眼神之中都带有一丝冰凉。

山水瞬时就停下了脚步，看着两人，他恍惚一瞬，就觉得有些叹息，这才轻声说道：“呃……”

那话语之中，都有几分失落，这才转身出去。

正好碰见走上来的小琉璃，他瞬时转过身去，寻声说道：“琉璃，我，那天并不是故意的！”

小琉璃当即一愣，却也不知为何，对他有几分忌惮，这才寻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山水，并没有其他的身份啊！”山水手稍微有些松弛，心中思索着自己用妖血沐浴一事，就心中恐惧，想要与她说但是又不敢，只低垂下眸子，极为平缓的说道，“琉璃，我好想做了一件坏事，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什么事情？”小琉璃有些诧异，这才寻声问道，倘若你此番都觉得是坏事了，那么说明你的心中，还怀有良知，只需要改正就好了。

“小琉璃，你怎么会知道妖这样的东西？”山水听着小琉璃的话，有些欢喜的询问道。

“因为，我就是妖……”

小琉璃并未掩饰，直接就与山水说清楚了，随后便道，“可是你明明是肉体凡胎，为何会有妖力在身体里面盘旋？”

小琉璃都觉得那样的天赋，简直就是他们的克星，一旦试图看透，或者被他所长久盯着看，就会立即使他们的身体受到困难。

“你是妖？”山水听她说完，这也就急忙的推攘着她离开，“你赶紧离开，这世间上的妖怪，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掉我师父的眼睛，你们会有危险的！”

山水惊恐的摇晃着头，那些恐惧，瞬时再次呈现在脑海之中。

小琉璃愣了一下神，“你不怕我？”

“不怕，因为你们妖也是情感的，而且你这样好看，定不会是和坏妖。”山水温和的一笑。

“你心里在害怕，你为什么不承认？”小琉璃并未想着离开，只停下手，沉默的看着她寻声问道。

山水转过身，这才低沉的说道：“就因为我师父能够知晓谁是妖，谁是人，所以我曾经才被迫吸收了妖族的血，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总觉得很奇怪。”

小琉璃听着这话，手瞬时一愣，捂着嘴，“你师父，他也太残忍了吧？”

“不是的，我师父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安宁，他并不残忍。”山水急忙站起身，力争为自己师父说好话。

小琉璃心中极为不悦，“他若是好人，那为何要用那么多妖族的性命，却要将你变成一个认不认妖不妖的怪物？”

山水登时就成了色，摇晃了一下头，沉默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此时，国师有些慌乱的走了出来，怒声呵斥道：“你和这个小妖女有什么好说的？为师教你的东西，都是拿来看的吗？如何还不动手？”

山水摇晃了一下头，“师父，小琉璃她是一个好妖，你别伤害她。”

小琉璃愣了一下神，“你早知道我是妖？”

“师父唤我，在门前收一个妖，可是你却来了，我之前真的不知。”山水心中有些担忧，急忙说道：“你赶紧跑。”

小琉璃看了一眼屋子里，始终都没有人出来，她愣了下神，也不敢再继续逗留，只快速的跑开，并且格外沉色的说道：“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别被你师父带着走……”

山水此时急忙抓住了国师的腿，抬眼沉声说道：“师父，她们妖族并不是一个坏人，你别伤害她们了……”

国师瞬时带了怒火，甩了几下，都未曾甩开，只得看着小琉璃抛开，他这才怒扇山水一个耳巴，怒声呵斥道：“你个没用的东西，我唤你做点事情，你竟这般忤逆我，我平日教你的，如今还抵不过一个妖与你挑拨离间的话，来的更加重要吗？”

“师父，我只是觉得，我们那般做，确实是不对的……”国师眸子一沉，摇晃了一下头，那眉目里都带了几丝不悦。

国师此番，直接就提着他的后脖子，就给丢进了池子之中，并且用符咒将他控制住，“既然你非得要闹腾，我也就不与你客气了，你以为我为何要带你这般好，你不过就是一个容器。”

山水听着这话，眼睛珠子里瞬时之间就氤氲了一层，顿时之间，那眼神都有些木讷了。

“师父，你这是在说什么呢！不是这样的……”山水摇晃了一下头，眼神里都有几分恐怖，那眉目之间，瞬时便多了一丝沉色。

而在另一根墙柱上，还搁着江天生，此时缓缓地转醒，他巧笑了一声，这才惆怅着说道：“嗔嗔，这未曾觉醒的妖族，定然会让你变得更加纯粹，想来那个半妖，花亦苡，小琉璃，定是会前来寻找你，到时候一道将血液注进你的身体里面，一定会是最为完美的容器。”

山水摇晃了一下头，始终都不相信。

贺瑾安听着这话，不由有些沉色，这才淡然一声，“你的如意算盘，可能没有那么好呢！”

此时在那皇太后的寝宫下方，四方的帘子都张开了，神使急忙握着她的手，“主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