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斋没说话，只给他递去了一个眼神，易洛陵看到她这个眼神后瞬间了然。
说不定那人和柒柒一样不属于凡界呢，这样解释的话，也就完全能够说得通了，正因为有法力，所以他才能救下大虞国。
“什么意思？”程泽山听不懂两人的话，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
他发现牧姑娘还真是神秘得很，不光查不到她的背景，还有通天的本事，要是这样的人一开始选择了大虞国，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牧南斋笑着在嘴前竖起一根手指，有些俏皮地道：“天机不可泄露。”
程泽山何等聪明，牧南斋既然这样说了，想必是不愿意告诉他了，索性也就不问了。
“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从帝鸿九黎的嘴里探出他背后的那个人是谁呢。”牧南斋不认为帝鸿九黎的到来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
他既然想要从大黎国知道些什么，那他们就顺着他的意思探出他们想要的消息不就好了。
易洛陵面上一喜，“是个好主意，恰好还可以趁这个时机，培养那些新上任的官员们的忠心。”
“可是我们应该怎么从帝鸿九黎的嘴里挖出我们想要的消息呢？”程泽山没有那么乐观。
他知道帝鸿九黎此人最是小心谨慎，不该说的，他一个字儿都不会告诉他们的。
“我既然这么说了，那必定是有办法的。”牧南斋笑着开口。
“不行，你伤还没好，怎么能让你去办这件事儿！”易洛陵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知道柒柒这是在关心他，担心他问不出什么来，就想要自己去，可是他们现在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他怎么能让柒柒去冒险呢。
“可是这件事儿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了。”牧南斋想要争取一下。
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的，趁着帝鸿九黎还不认识她，她可以趁机混进去，然后伺机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易洛陵严词拒绝，“这件事儿没得商量，你什么时候病好了，我什么时候再答应你。”
“是啊，牧姑娘还是先把病养好吧。”程泽山也赶紧劝牧南斋，他也是有心的，牧南斋为了大黎国付出了这么多，他怎么还敢要求牧姑娘在受伤期间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牧南斋嘴巴微嘟，不满地看着这两个极力阻止自己的两个男人。
“你们就仗着人多，我说不过你们，故意欺负我是吧。”她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背对着两人。
看着她这调皮的小模样，易洛陵和程泽山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
程泽山的眼中带着柔光，看着这样的牧南斋，让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那丫头每次和他赌气时也会这么做。
之前是他太过严苛了，竟然对这样一个小姑娘那样不假辞色。
“好啦柒柒，别生气了，丞相还在这里呢，你也不怕他笑话你。”易洛陵笑着上前哄人。
牧南斋气鼓鼓地道：“不怕，都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怕！”
都是一家人……
这句话一直在程泽山的心下回响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就算是之前的时候他那般对待牧南斋，牧南斋竟然也是丝毫的不记仇。而且，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们之间的嫌隙也算是消除了，程泽山之前还是有着牧南斋不肯相信他的偏见的，可是，没有想到，牧南斋竟然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一家人”的字眼。
是啊，朝堂之上，本该就如同是一家人一般亲切的。更何况，程泽山已然是两朝元老，理应该和易洛陵更加亲切才是。可是，之前的时候，正是因为他那可笑的坚守的理念，竟然让他们的隔阂越来越深重。
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
“一家人”三个字狠狠的砸在程泽山的心上，或许是想了许多，程泽山竟然是双眼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待到程泽山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到牧南斋灵动的在他的眼前挥舞着双手，眨巴眨巴眼睛，俏皮的看着程泽山，“你怎么了呀，丞相大人。怎么感觉你的情绪突然这么低落？”
随即，只见得牧南斋突然微微的嘟起了自己的嘴唇，一副小模样可爱极了，小心翼翼的嘟嘟囔囔起来：“若是易洛陵和丞相大人都不准柒柒去，柒柒便就不去了嘛，何故惹得丞相大人这副模样？”
其实，牧南斋也是拿准了程泽山的心思，知晓程泽山对待她算是彻彻底底的改观了，这才敢在程泽山的面前一般胡闹。
若是在外人面前，牧南斋可谓是一副高冷的模样，端的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架子，她既然对着程泽山摆出了这一副的小女儿的姿态，那么，她定然是把程泽山当成了自己人的。
“没，没什么事。”程泽山赶忙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摆了摆手，如是说道。
随即，只见得程泽山双手有些不自然，倒是不知道搁放在哪里才好了，见着牧南斋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了良久的时间，这才赶忙抬起手来，直接用衣袖擦抹了几下眼睛。
“哦~”牧南斋拉长尾音说了个“哦”字，但是并没有说下去，而是拉扯着易洛陵说道：“易洛陵，你说丞相大人到底怎么了呀。”
程泽山的体征明显的很，他们二人是必定都能看得出来的。
若是程泽山还是之前那副抵触牧南斋的模样，他们这会只会将此当做一个把柄，而不是还能坦然的开起了玩笑话了。
闻声，程泽山倒是有几分欲盖弥彰的连忙解释道：“方才不过是沙子进了眼睛了。”
易洛陵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自家调皮的牧南斋，还是剜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一笑，言道：“你就不要为难丞相大人了。”
然后，易洛陵直接将牧南斋公主抱了起来，直接将她安放在了床上，“我和丞相大人商量别的法子，你就多加休息，一会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几块桂花糕。”